常嬤嬤的兩隻手皺褶衰老,實實的蓋在明蘭的小手上,低聲道:“夫人是甚麼樣的人,老婆還不知麼?這麼些日下來,夫人半句都未曾問過侯爺的過往。”
餘四鬆了口氣,從速叫了丫環來幫著扶住餘大,跟夫人都未幾說一句,便低頭倉促告彆了。
明蘭語氣平平,卻字字句句如針紮。
常嬤嬤點點頭,細憶起來:“本來我覺得燁哥兒回的這麼急,應是得了侯府的信,為著餘氏病重才趕回的,可背麵看著又不像。我因憂心燁哥兒在裡頭受欺負,常使錢叫人去侯府外頭聽動靜,餘夫人既病的那般重,可侯府卻未曾請過一名醫,老婆當時就狐疑了。”
餘四臉上頗帶了幾分倦意:“娘本是要來的,她身不好,我們好輕易才勸住了。”
“鞏家老孃還在罷。我許她母女團聚,一輩夠用的銀,良籍,田莊,轉頭再招個贅婿,生個兒,比甚麼不強?伯母,您說呢?”
“唉喲,我薄命的女兒喲,不幸你早死在顧家,連個捧瓦罐的都冇有……”感受上來了,餘大竟還哭號起來,可惜冇有眼淚。
“這也冇甚麼。”明蘭忍著肚腹下墜的痠痛感,半調侃道,“人有長進之心,是功德。你不進侯府,不要安閒日,隻要侯爺這小我。正可見你有識人之明,曉得侯爺是囊中之錐,他日必能破囊而出,遠勝於那等狗眼看人低的!”
新換過一身枯燥潔淨的夏衣,明蘭屏退擺佈,又叫小桃和丹橘看在門口,崔媽媽坐到中挺,常嬤嬤屋裡隻剩本身,才低聲開口:“夫人的意義,丹橘剛纔都與老婆說了。”
明蘭大是佩服常嬤嬤,握著她的手,用眼神鼓勵她持續說下去。
這句話成了壓垮曼孃的最後一根稻草;那一瞬,曼娘渾然不知本身在做甚,隻瘋了似的要撲上去,卻叫丹橘帶來的丫環們死死壓住。中間的小男孩已被嚇壞了,瑟縮著顫栗,曼娘嘴裡猶自低低謾罵著,“你這賤人……”
美美的睡了一覺,伸著懶腰起了床,又連著扒了兩碗飯,明蘭抹抹嘴,鬥誌激昂的等了一上午,直到吃午餐了,還是木有人來踢館,隻好又去睡午覺。比及再次睜眼時,毫不料外的聽到綠枝異化著咯吱咬牙聲的通報:“餘家又來人了,還在小花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