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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,明蘭想也不消想,定是有人脫手了,“爹,還是老?”
“是爹。”華蘭抿了抿嘴唇,“爹和柳大人夙來交好的,當初打過包票毫不會虐待小兒媳的。現在娘卻這般折騰人家閨女……這不是打爹的嘴麼!爹忍了好幾日,娘比來活脫跟我婆婆一個樣兒,火氣短長的緊,兩人大吵了一架,連旁的事也抖出來了,娘還剝削了弟妹院裡人的吃穿用,唉……我趕著去勸都不頂用。”
彭壽家的叫訓的滿臉土灰,連聲唸錯,不敢再說話了。
明蘭忍不住,撲哧笑了出來,屋裡的丫環們也是樂了。
下頭一個穿戴麵子的婆笑著上來,滿臉奉迎道:“瞧夫人說的,現在我們侯爺正得皇上重用,再緊巴還能緊巴到我們府裡?便是我們下人出去,在外頭也是風景的呢。”
華蘭不說還好,王氏愈發憤恚,用力拍了下桌:“好好好!合著你們都是對的,隻我一個是在在理取鬨!得了,我本日也來過了,明蘭,你好好將養著,彆你那冇福分的五姐生了個姐兒,現在成日受人糟蹋呢!你婆婆那兒我也不去了,你去說聲罷,我們走了。”
華蘭喝了口茶,感喟道:“彆提了,這陣娘到處碰鼻。先是五妹生了個閨女,她成日擔憂五妹在夫家受委曲,不差五的跑去家氣指頤使一番。要說頭兩回是好的,那家老竟然說丫頭片哪那麼金貴,要兩個奶孃服侍著,又不使她銀,要她來廢話!”
明蘭悄悄的看著她,她訕訕的愣住了笑。
她剛吃了蛋奶羹,恰是吐氣苦澀,又說的嗲聲奶氣,顧廷燁內心糖似的,非常受用,卻半輕不重得拍著她的臀部,板臉道:“又來蜜語甘言的哄我,你有甚麼好怕的。”記得客歲暑夏,這小好人嫌熱,睡覺時幾番甩開他的胳膊。
明蘭身材夙來安康,懷相也非常妥當,吃穿熬煉也很有,屬於大夫們非常喜好的一類妊婦,醫望聞問切了一番,表示統統狀況傑出。崔媽媽忍著老臉羞紅,把昨夜的事跟醫委宛的說了,老醫到底見多識廣,隻呆愣了半晌,便連連表示無妨事。又見崔媽媽滿臉褶皺,當下也不避嫌了,湊上去說了一番孕期行房的重視事項,崔媽媽這纔多雲放晴。
要說還是孃家人疼她,約又過了七八日,王氏帶著新兒媳柳氏連同華蘭一道來了,明蘭擺出前所未有的熱忱來驅逐,不料卻見王氏一臉烏黑。
柳氏彷彿泥塑石頭般,一動不動。明蘭忙接上,湊趣著和王氏說話,華蘭似有些無可何如,隻過來搭了幾句,柳氏始終不大開口。本來氛圍還好,誰知王氏句不離怨氣,又明貶暗諷的扯到柳氏身上去了,“人家兒媳和順的跟隻貓兒般,卻有那冇運氣的人家,逮回隻野貓,不懂端方又死樣生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