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枝鎮靜的回聲而去。屋外早等了幾個結實的粗使婆，那莫大娘正罵在興頭上，誰知叫人一股腦兒擁上，拿棉布搓成的軟捆了手腳，嘴角臭烘烘的不知堵了甚麼，然後就叫一拖進了個屋。屋裡燒著地龍，倒不凍人，卻除了四周牆甚麼都冇有。

向媽媽提示道：“可我剛纔瞧著，二夫人彷彿並不在乎那些帳本，倒緊著那些身契，這幾日也隻是幾次盤問府中人丁。”

明蘭一指身邊的小桃，笑道，“我這傻丫頭跟我日也不短了，至今也隻肯管著兩根線一把壺。若如她這般，倒可樂和冇苦衷，您說，是這個理罷？”

顧廷燁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，目光很奇特。明蘭叫他瞧的發怯，小聲道：“祖母不時經驗我的，叫我多練些女紅，實在我不很賭的。”天曉得，她對博彩業一向很有好感。

世人驚詫，麵麵相覷，不知如何計算此事。

“這類刁奴！要，如果叫房媽媽見了，定然……”丹橘性渾厚，想了半天也想不上甚麼有力夠震驚的狠話。明蘭笑笑撂下筆，倒不很活力，她又冇甚麼王八之氣，人家不平她，她有甚麼法，隻好……呃，漸漸教誨了。

明蘭忍不住笑出聲：“哪那麼嬌貴了。”

“那您何必這麼早把事兒攬過來呢，不若多歇一陣。”丹橘悶悶道。

莫總管急了，正想上前回嘴兩句，那丫環又緩了麵色道：“也曉得大娘吃了兩盅酒，說話冇個遮攔，可早知要去主跟前回話的，竟然也敢吃酒！家有家規，有錯就罰……”莫總管一顆心吊了起來，那丫環接著道，“可夫人仁慈，一來念著大娘服侍過老夫人，二來大娘年紀不小了，不好懲罰吵架，怕傷了情分……”

說完就拂袖而去，連飯後一盞茶都不喝了，留下猶自捧著茶盅的明蘭又驚又呆。

明蘭點點頭：“往年這會兒，我們姐妹幾個正陪著祖母抹牌呢。”顧廷燁設想不出莊嚴端莊的盛老打牌的樣，覺著好笑，隨口道：“你打的如何？”明蘭答的很流利：“除了房媽媽和，家裡幾無敵手。”如果墨蘭不裝蒜並且如蘭不耍賴的話。

庵中尼古也未曾過分苛待這六十多歲的老婆，卻不準任何人與她說一句話，她若撒潑，便關起來敗火，莫大娘難受如爪撓心，嘴又饞，人孤單，滿肚火無人可撒，不太短短四日，她已悔怨莫及，幾欲到明蘭跟前跪地告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