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廷燁對明蘭道：“我未時初要出門，你最遲中午末把我喚醒。”

到了快午晌，顧廷燁下衙回府，明蘭替他鬆了朝服發冠後，換過常服後，又叫人在臨窗的炕幾上擺飯，炕上早已鋪了蒲葦棉麻和絲帛編成的炕蓆，迎著風涼的花草氣伉儷倆吃起飯來，顧廷燁抿了一口清釀淡酒，含笑道：“今早可好？”

“給夫人存候。”紅綃盈盈下拜，一身桃紅色的纏枝石榴花湖緞褙非常素淨，她昂首瞥見明蘭身著一件湖水藍暗花織錦束腰小襖，映著一張瑩玉般的麗顏素淨又端莊，身姿纖細窈窕，她忍不住讚道，“在侯府時就常聽人誇夫人貌出眾，現在搬回了澄園，我可算有福分了，今後好跟夫人些門道，也不會整日的一身俗氣。”說著還扯了扯身上的衣裳。

“光是在口盯著，或是找個媽媽說話，可算不上錯誤。”明蘭點頭道，“平白的爭閒氣不但冇意義，還叫人看笑話，說我不容人呢；現在家規院規都在那兒，隻消拿住了錯處，要發落還不輕易？”

……

蓉姐兒肩頭震了一下，冇有昂首。

第二日一大早，明蘭還在床上磨蹭，鞏紅綃和秋娘就帶著蓉姐兒來存候了，丹橘和小桃一陣手忙腳亂，好歹把明蘭清算好了去見人。

明蘭大囧，她甚麼時候為了奉侍顧廷燁上朝而放棄睡懶覺了，不過這事曉得的人也未幾。

“等。”明蘭利落道，“等她長大了，等她本身想明白，這世上冇甚麼人熬得過光陰，一個月，一年，好幾年，總能漸突變好的。我本日叮嚀了，還叫秋娘照看她吃穿起居，叫鞏姨娘看管她讀書知禮，先養養身，待她年事長些了，就能另請些好徒弟來教了。”她一個當代人，不也十年事月熬成了當代閨閣麼。

在左邊廂的耳房，綠枝正瞪著眼睛道：“你還真替她通傳呀！你胡塗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