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廷燁對明蘭道：“我未時初要出門，你最遲中午末把我喚醒。”

“這事可不簡樸！”一旁的丹橘恨鐵不成鋼的低叫道，明蘭被嚇了一跳。

“如何能夠？！”丹橘看了眼對屋，彩環正站在天井中，笑著要送秋娘出門，她抬高了聲音，恨恨道：“綠枝，你可還記得房媽媽與我們幾個說的話？”

“她如何曉得老爺甚麼時候回府？如何來的這麼巧，老爺前腳返來，她後腳就跟來了。顯見的是叫小丫頭去口盯著，一有動靜就去傳報的！”丹橘眼放精光，推理的天衣無縫，“哼哼，這才頭一天呢！她哪來的人手，如何曉得老爺走哪條的！”

明蘭還冇如何復甦，她儘力眨了眨眼睛：“那又如何？”

“如果她們不出錯，乾噁心人呢？”丹橘反應的很快。

綠枝這才緩了麵色：“那女人一臉誠懇巴交的刻薄樣兒，我還當你被唬住了呢。”

“這個……老爺……多年不見您了；我……我……”秋娘一聽這口氣就知不妙，瞥了眼坐在床頭疊整朝服的明蘭，內心難堪，支吾了幾下，卻說不清的啟事，顧廷燁不耐煩了，直問道：“到底有甚麼事？從速的。”

世人的目光都轉向蓉姐兒，蓉姐兒的頭愈發低了，幾近埋到膝蓋裡，姿式笨拙不雅，明蘭微微皺了下眉頭，似偶然的看了紅綃一眼，她微微一笑，溫言道：“她都八歲了，總不好還不如五歲的嫻姐兒罷；今後如有親戚客人來了，瞧見蓉姐兒如許，該如何說？”

蓉姐兒肩頭震了一下，冇有昂首。

丹橘笑吟吟的出來，手上拿著幾朵珠花，一邊漸漸替明蘭帶上，一邊道：“便是當初的林姨娘，在跟前也從不敢開口杜口端方的，她們還真長膽！夫人正該震懾她們一下，不然都欺負您麵慈心軟呢。”

“光是在口盯著，或是找個媽媽說話，可算不上錯誤。”明蘭點頭道，“平白的爭閒氣不但冇意義，還叫人看笑話，說我不容人呢；現在家規院規都在那兒，隻消拿住了錯處，要發落還不輕易？”

到了快午晌，顧廷燁下衙回府，明蘭替他鬆了朝服發冠後，換過常服後，又叫人在臨窗的炕幾上擺飯，炕上早已鋪了蒲葦棉麻和絲帛編成的炕蓆，迎著風涼的花草氣伉儷倆吃起飯來，顧廷燁抿了一口清釀淡酒，含笑道：“今早可好？”

“晝寢？”秋娘神采茫然，“他從不在午晌安息的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