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繫帶[第1頁/共3頁]

“急病？”崔清眉尾上揚，“明顯是中毒啊，莫非大夫看不出來？並且，寫信？我如何寫？用鋼筆嗎？”

崔清餘光瞥了一眼林媽媽的神采，大著膽量握住其上擺放的骨質牙刷，沾取白瓷盒裡些許白｜粉，悄悄刷刷牙齒，另一丫頭適時地遞上一碗水，她含一口鹽水漱口，吐在丫環遞來的青瓷盂裡，用托盤上的白棉手帕擦擦嘴角。

崔清久病在床，不喜過分油膩的食品，但是彈幕緊接著催促，［快吃！為夫守喪三天內不準吃東西！］她隻得拈起一根，這個時候容不得她抉剔。

寒具密封得極好，又甜又酥又脆，她才知肚餓，不知不覺吃了小半碟子，不由得咳喘幾聲，一個長得像混血的丫頭立時奉上一杯水。等林媽媽將白瓷碟交給一個丫頭，崔清俄然想起藏在內衣裡的玉印，跟陳仁一番相同後，她遊移地按彈幕標註拚音開口問道，“林媽媽，昨日……”她右手掩上胸口。

［砒｜霜中毒的症狀很較著，］陳仁雙臂在胸前交叉，靠在椅子上，愈發感覺此事必有蹊蹺。

一邊穿，林媽媽一邊唸叨，她眼睛通紅，好似哭過一場，掉著眼淚碎碎地叮囑崔清，彈幕把她的話構造一遍，大請安思是新婚郎君得了急病暴斃，得從速寫信奉告她家裡人如此。

小馬紮上打盹的丫頭被她的動靜驚醒，倉猝哈腰站起來，輕手重腳翻開床帳，用同色絲絛係起，一邊朝門外喊了一聲，崔清視野下方彈幕如字幕般翻譯道，“林媽媽，娘子醒了。”

坐在塌上的老婦人“哎“地應了一聲，摟著身邊的丫環哭成一團，兩側坐著的婦人無一不該景地低頭抹淚，林媽媽將她扶起來，坐在左邊下首最後一個席墊上，她帕子掩著臉，吸了吸鼻子，視野從左到右漸漸掃一圈。

天矇矇亮，院子裡的柳枝簌簌作響，數片嫩青柳葉打著旋兒落在青石板上，遠遠飄來哀慼的音樂，崔清一行人向東轉彎，走了數非常鐘，轉過迴廊，麵前聳峙一座白牆紅柱寬黑簷修建，五間正房順次排開，並兩間配房以遊廊連接，幾個坐在台階上的丫頭見她們來了，一人迎過來，一人打起簾子，一人朝裡喚道，“十三娘來了。”

崔清戰戰兢兢地按彈幕的唆使做完，看林媽媽和丫環們的神采普通，還冇來得及鬆一口氣，一個高個兒丫頭在金盆裡絞乾細棉帕子，雙手遞給她潔麵，她細細擦潔淨臉，穿上麻鞋，在地毯上不動聲色地踩了踩，鞋子質地糙了點，不過不影響走動，此時，林媽媽端來一小碟金色小食，如麻花般，隻是頎長很多，“娘子，”字幕閃現道，“吃點寒具墊墊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