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清拭乾臉上淚滴,從懷裡取出一個瓷粉盒,遞給林媽媽道,“我千萬不能這副模樣出去,林媽媽,還請你幫我掩過。”
幸虧她還能夠推說不記得,立馬轉移話題,是以固然表情嚴峻,卻冇如何失態,低頭進屋,見著榻上的婆母先問聲好,才把目光瞥向一旁立著的男人。
吃一墊長一智,崔清當下叮嚀丫頭們道,“把帳角的香囊收了,桌上桃花取出來,長頸花瓶擱進箱子裡,書房鎖好……”丫頭們還將來得及細思,便被她使喚得團團轉,隻十個呼吸間,除了搬不動的大件桌、榻、床等傢俱,連青釉獅形燭台和上頭的細白蠟燭都被收得乾清乾淨,一眼望去光禿禿的。
如果其他嫂嫂,早堆起笑說哪能要錢,送與小姑玩,可六娘扭來扭去,崔清卻似看不見般,兀自坐在一邊捧著杯子喝水,這睜眼瞎的工夫,還是第一次見,當下如棋逢敵手般,升起熊熊戰意。
六孃的笑僵在圓臉上,嘴角不自發地抽搐。
墨香還癡癡地望著雪團消逝的方向,耷拉著肩膀,跟上娘子的法度。
“林媽媽,信,”方一進屋,崔清伸出右手,接過林媽媽捂在懷裡尤帶體溫的信,扯開細讀,研討小組靠近螢幕,落在信紙上。
信上寫稱不夫君在掌櫃之子周大族中搜出一把帶血的刀,又有一和尚稱當天於後山見到周富,人證物證俱在,馬上定案,因預行刺人,按律當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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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難怪兩位嫂嫂避如蛇蠍,”崔清在直播間裡吐槽道,“這兩孩子如果在當代,絕對會被掛上論壇貼吧紅一把的吧。”
崔清沉默不語。
說了一輪話,時候不早,大郎不幸虧此用飯,臨走前他一愣,從懷裡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,“差點忘了,十七娘聽我說要來,叫我帶封信給你。”
“多謝這位娘子互助,”她再三報答,脫口而出道,“如果把雪奴弄丟了,娘子非打死我不成。”
隻是林媽媽仍然憂心忡忡,擔憂和小姑鬨得太大,捅到婆母那去,到時候見怪的會是剋死丈夫的孀婦,還是未出閣的女兒,不消想都曉得。
接下來,崔大郎按例問過身材飲食,林媽媽一旁答了,崔清轉而體貼起他路上是否安然,前幾日瓢潑大雨,可有淋濕,幸虧有直播間參謀,加上本身苦練口語,皆順利答覆下來,有的詞咬字生硬,崔大郎當她入鄉順俗,並不在乎。
墨香杵在原地,一雙眼睛彷彿黏著貓毛, 目不轉睛。聞聲人聲, 她回過神來, 就想往前抱起貓咪,好還給阿誰找貓的丫頭, 被崔清一聲喚住了,“我們在這看著它, 你去叫那丫環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