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好的步子邁得大了點，虛虛地挨著江暮行後背，藏在他擋下的暗影裡，感覺他們很密切。

“不對，這不是媽媽的錯，都怪你爸，是他害的，不是他，我們娘倆不會過成如許。”

低著頭掃地的江暮行把手裡的塑料簸箕扔出去，收回龐大聲響，掃出來的碎玻璃嘩啦飛的到處都是，他猩紅著眼，神情氣憤駭然。

江暮行接過來吃下去，蘋果的苦澀刹時在口中伸展開來，不再苦澀。

周翠的音量拔高：“我跟你說話，你為甚麼都不回我？”

江暮行的傷口措置了，藥也已經拿了，那他就冇來由再黏著了。

“就算你會讀書，在一中當優良門生，將來考上好的大學，比彆人更拚又能如何？冇用的，兒子，你的人生從五年前開端就完了，完了啊兒子，早就完了。”

宴明城沉吟道：“那就路虎吧，車型你挑個喜好的。”

周翠撫開臉頰邊的髮絲，暴露很有風情的眉眼，臉上是諷刺的笑，“你就是不想管我了，嫌我是累墜，給你丟人了，兒不嫌母醜，狗不嫌家貧，你如許會遭天譴的曉得吧？”

江暮行麵無神采。

江暮行吃著糖，語氣平平：“忘了。”

掛了電話，宴好翻著江暮行發過的簡訊，一條條的翻，麵前晃過他低血糖發作的一幕，心臟有點疼。

宴明城那邊是半夜，不久前才忙完一堆事情，剛睡著就被兒子吵醒了，他也冇發脾氣：“客歲過年，我跟你媽都發起你學車，你不肯，說要等上了大學再做籌算，如何俄然竄改主張了？”

周翠囁嚅著嘴唇，想說甚麼又冇說，她撿起地上的煙，回了房間。

宴好冇刹住車，腦袋撞上去，鼻尖隔著衣物蹭上他背部肌肉，刷地一下從耳朵燒到脖子。

周翠又走近幾步，呢喃著說，“兒子，都是你爸的錯。”

江暮行無聲地笑了笑：“課多，還要打工，我忙不過來，你去那邊待著。”

“嗯，防震，”宴好微閉著眼靠在後座，“爸你有保舉的嗎？”

周翠指間的煙抖了抖，掉下來一小撮菸灰，她來回走動：“小暮，那小我又是喝酒又是打賭，都不管一家長幼的，好好的一個家快給敗光了，活著隻會害人。”

宴好蹲在他麵前，見他氣色差成那樣，嚇得聲音都不敢大了，卡在嗓子眼，顫得不可：“是不是有腦震驚？大夫有冇有說讓你住院？你如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