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媽遵循風俗，在地上畫了一個圓，插上香，擺上生果和各種熟食，將籌辦好的衣物和紙錢撲滅，哀言而敘：“庾嫣他媽，我們方纔得知您已經不在人間了，便帶了些衣物和年茶飯，來祭拜祭拜您……”

穿在我媽身上的毛尼大衣，引來了左鄰四舍戀慕的眼神，鄰居二嬸得知是庾嫣買給我媽的新年禮品後，毫不鄙吝地誇獎了庾嫣一番：“我說小啟她媽，你可真有福分啊……小啟媳婦不但人長的水靈，屁股也大，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主兒……”

“如何了？”付慧君挺了挺大胸，非常不平氣：“嫂子，你家小姑子要長相，有長相，要身材，有身材，還是一名名譽的群眾西席……”

夏彤跟老太太說的差未幾，話少人不壞，固然和我冇說甚麼話，但態度很馴良，並不像付慧君口中的母夜叉嫂子。

或許是獵奇心作怪，又或許是職業逼迫症的原因，庾嫣竟悄悄跟著我父母來到了村口的亂墳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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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飯，夏彤親身下廚拌了幾個涼菜，拿出一瓶好酒遞給付慧晟道：“慧晟，陪小啟喝兩盅吧……”

“親家母，您家閨女已經長大成人了，並且還是一名群眾差人，可標緻啦……”

夏彤並未理睬付慧君，推了推付慧晟，意在讓付慧晟開酒，付慧晟搖點頭，一邊拆封手裡的白酒，一邊道：“小啟，你彆見怪，她倆常常如許……”

付慧君話說一半，便被夏彤嗆了返來，咧嘴一笑：“嫂子，傻人有傻福，你瞧我這快意郎君差哪了？”

付小於和鄭小北的春秋差未幾，也就十來歲的模樣，可回懟之言，卻讓三十出頭的付慧君，一時竟無言以對，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愣是冇說成一句囫圇話。

“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？”付慧君這娘們兒也夠損，嬉皮笑容道：“嫂子，你竟然鼓勵我哥喝酒？”

西北鄉村講究大年月朔拜年，吃完餃子得給父母、叔伯和姑表長輩行叩首禮，庾嫣雖在城裡長大，但對這些風俗多少應當懂一點，吃完餃子後，給我媽恭恭敬敬行了一禮，這可難住了保守的老兩口。

按理來講，隻要過了門兒的兒媳婦，纔會給公婆行叩拜禮，可庾嫣和我的乾係，尚不明白，行如此大禮，怕得招來非議。

這話我媽受不受用，我不太清楚，但庾嫣彷彿很享用，麻溜竄下炕頭，幫我媽剝蔥搗蒜，摘菜切肉，直看得鄰居們眼都直了：“這還是城裡女人嗎？的確就是居家過日子的仙女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