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熊廷弼,又是他……”席間喝著酒,李如柏也不忘怨聲載道,“當年他經略遼東,愣是跟父親過不去。這個南蠻子,隻怕此次帶著尚方寶劍二赴遼東,又要拿我們李家開刀。”
七月,熊廷弼路經瀋陽、遼陽,一起安撫邊民,一起前來遼東到差。他到任後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斬首逃將劉遇節、王捷、王文鼎,以此祭奠死節的將士。
這個我熟諳的瀋陽城,半年的時候,已經落空了當日的富強。李如楨駐兵瀋陽,亦接到了援助鐵嶺的要求。鐵嶺已失,現在再去冒然援助,無疑是自尋死路。李如楨便以就算是奪回了鐵嶺,也冇有來兵馬守住這鐵嶺衛為由,回絕出兵,死守瀋陽。
範文程畢竟是邁出了這一步,我心中是欣喜,也是哀思。欣喜他終究得以發揮他的才調,哀思……是哀思他身為漢人,後代不知會接受多少的漫罵。現在,我心中牽掛之人,悉數都在赫圖阿拉了。獨留我一人在這大明的地盤上,思考著,煎熬著,行屍走肉般地活著。
李如楨還是不平氣,“他不就是握著皇上禦賜的尚方寶劍嗎?我就不信他有阿誰膽量,敢憑這一點就診我的罪,殺我的頭!”
這熊廷弼經略遼東的任書剛下,還未出關到差,開原就失守了。
從神宗到光宗,再到朱由校,再到明末閹黨橫空出世。我曉得,大明的末路已近。
薩爾滸戰一彆後,李如柏也好久未見他這位四弟,兩人有生之年,得以再如許相見,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。
此奏疏意在言明開原在遼東之首要,失開原,何故守遼瀋?縱觀遼東,現在已不剩幾處地界不被金兵踏足了。何況開原城至公眾,是明朝聯絡女真和蒙古部落的重鎮。以此而懇請朝廷,不要再減扣糧餉,或是群臣相互肘擊,將此危急交托給我一人應對,這是不但是誤了我、誤了遼,更是誤國!
“四弟,話不是這麼說的,”李如柏到底要純熟油滑些,勸戒道,“你我這些武將,不怕兵敗胡酋,怕得更是朝中那些言官……人言可畏,一封奏疏呈去,能夠就是要殺頭的。”
但是時下明廷中,卻產生了一件更大的事情。
為了必將保住遼陽,袁應泰命令集結四周營堡統統的兵將,在城樓外挖了三四層城濠,引太子河水注濠,環城列炮扼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