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門的也還是上回的老伯，穿戴一身長褂，一撮銀灰的鬍子。

範文程將信給收了起來，悶悶道：“姐，之前的事情……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來嗎？”

“冇想到，我與他竟還是同門。”我心聲感慨，“這個世上，有太多機遇偶合，你說呢？”

我也曾想過，若冇有褚英，若他能放過褚英一命。我與他之間或許還是有轉機的。隻是世事如覆水，一旦潑出，那裡由得假定，那裡由得如果？我和他，一旦認定了要做甚麼，都不是會等閒竄改之人。

“機遇偶合這類事，終歸厥後虛幻。有曰：詩有可解，不成解，不必解，若水月鏡花，勿泥其跡可也……”

不對，應當說，那本就是四個世紀後的故事。

原覺得本身會忐忑不安，覺得本身會放不下，但是在瀋陽城裡的日子卻過得一天比一天放心。實在，赫圖阿拉城裡的那些紛爭，我早就倦了。隻是一向在為他而對峙，直到現在真正邁出這一步，才發覺，本來的對峙都落空了意義。

他摸了摸額頭，低聲言語道：“人間百態，我都看遍了。冇事，冇事……”

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救過□□哈赤一命，“我”的親生母親——六夫人。年事雖高，一身素衣卻涓滴不減猶在的風韻，可想她年青時是如此的絕代才子。□□風韻，不由讓我想起了時裝劇中，雖芳華不再，卻仍彆有神韻的劉雪華。

他說，實在高山流水，伯牙子期，知音難覓。人生活著，不能那般笨拙不知變通。識時務者為豪傑，這個遼東，走了李成梁，還能撐住幾時？倒不如擇良木而棲，總比空有抱負，卻活活餓死家中得好。

熟諳她的人都叫她“六夫人”，瀋陽城有些曉得她身份的人，會對她格外尊敬，稱呼她為“紫薇夫人”，也不知“紫薇”這個名字是不是她的本名，隻是她一向未肯說過本身的名字。

“又來，就你讀過四書五經！”

“唉”他有些泄氣。我想他和皇太極的乾係是真的好，我到瀋陽的這些日子來，他就冇少旁敲側擊地幫他說好話，當真是拜把子的兄弟。

“你跟他負氣，是因為他毒妻逼兄，這些隻是從你的角度看到的。可你有冇有想過，實在他也是逼不得已，他比任何人都要煎熬？”

“我傳聞……建州頓時要對葉赫開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