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代善……到最後，竟是他……”

褚英自嘲地嘲笑一聲，將茶盞摔在了地上，寂然感喟。

“二貝勒不過是想明哲保身罷了。”

我在文館上侯了好幾日，皇太極都未曾來過。常言道，山不過來，我就疇昔。因而也顧不上甚麼禮數題目，便獨自去了八爺府上找他。府上的包衣主子皆推委說八爺有公事在身，不便見客。總歸我也算是這八爺府上的常客了，這些小廝們也不敢怠慢我，好吃好喝地奉養著，可比及最後，還是吃了閉門羹。

府上的二阿哥洛格體弱多病，聽聞前些日子又大病了一場，塔爾瑪整日都守在二阿哥哪兒，也冇那麼多精力來管豪格，因而托我代庖。呆在府上不做事也閒得慌，因而我就當了一回這孩子的保母，籌算藉此製造機遇晤皇太極一麵。

我盯他半響，好久未見，竟然是這麼一句收場白，當真是把我氣得夠嗆。不過……他生悶氣的模樣，倒真有幾分敬愛，想到此處，不由得噗哧一笑。

他輕咳一聲，冷言冷語道：“何故在此？”

這個十四阿哥，被賜名為——愛新覺羅·多爾袞。

我完整擺出哄小孩兒的口氣來，裝模作樣地在他身上脫手動腳，查抄他有冇有受傷。

代善的臨時背叛，總歸是製止了這一場暴風暴雨。

我一把推開窗戶，北風囊括著雪花在空中起舞。他半眯著眼睛，半邊臉頰埋冇在了隨風搖擺的貂毛中。

“你不想族人被鄙棄、鄙夷，以是你們才起兵，纔在遼東燒殺打劫……建州縱橫遼東幾十年，近年來明朝卻未出一兵一卒，反而退避寬甸六堡，漢人驚駭的莫非是這小小的建州衛？他們怕的，是你們愛新覺羅家人，兄弟鬩於牆，卻能外禦其辱。現在，你要高山起孤丁，這也是漢人逼你的嗎？”

“代善既然已經有了決定，那麼接下來的事情，他也會掃尾潔淨的。”

他刹時顏容錯愕，昂首對上我的目光，驚奇不已道：“你……如何曉得的？”

豪格這孩子也不算太冇知己，常常瞧見我都會熱切地拉著我，一聲一聲地喊我“姑姑”。

“本日這不是見了？”

我死力禁止著本身短促的心跳，謔地關上窗，深吸一口氣，雙手撐在桌子上，厲聲道：“開城門吧！你彆無挑選了！”

這一聲厲喝，差點冇讓我嗆過氣去，話音一落，便開端猛地咳嗽起來。

他嘲笑一聲，“箏箏，他如許做，是逼得大師跟他翻臉。總有那麼一日的……現在你若不能考慮清楚，隻怕到時你亦會怪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