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著好龍袍,臨出清寧宮時,才問道:“昨晚可有人來奉養?”
皇太頂點了點頭,模糊記得昨晚有人來奉養,卻又記不逼真。
多爾袞正了正衣衿,“我的忠告已經帶到了,是非曲直,娘娘好自為之。”
“當年我們對王爺的額娘犯下了不成寬恕的罪惡,王爺想要報仇,本無可厚非……”
“油腔滑調!”
海蘭珠擱下書卷,瞪了他一眼,“皇上一向這麼聲東擊西,但是做賊心虛了?”
“朕當真是久不喝酒,這酒量當真不是差了一兩分。”
原覺得給多爾袞吃了閉門羹,他便會知難而退,怎想過了中午,他又攜禮登門,還真是不依不撓。
海蘭珠一手扶著肚子,氣不順道:“現在倒好,連孩子也欺負我!”
“是嗎?”
海蘭珠微眺一眼,道:“是睿親王方纔送來的。”
****
“……不會有那麼一日的。”
宿醉過後,皇太極仍有些頭疼,連早朝也貽誤了。他隻要放心在清寧宮喝些醒酒湯,用些早膳。
蘇茉兒看著她失魂落魄了一整天,口中時而唸唸有詞,時而又落寞不已,內心但是難受,“就當萬歲爺說得是胡話,娘娘彆往內心去了……”
海蘭珠找了個合適的睡姿,閉目養神。皇太極則在旁一向照顧著她睡下了,才摸了摸她的臉頰,道:“娶妻汝爾,夫複何求?”
麵對她的說教,皇太極一句也不敢頂斥,順服地聽著,還擔憂她氣壞了身子,動了胎氣。
當時她如何就冇有想過,或許這統統,都是皇太極成心的安排呢?
臨出清寧宮時,布木布泰特地交代了皇太極身邊的主子,“這個節骨眼上,你們口風可都看緊了,彆給宸妃娘娘添堵纔是。”
他接過漱口茶,醒了醒嗓子,問:“範學士厥後如何了?”
“莊妃娘娘放心,主子那裡敢多這個嘴?豈不是用心給娘娘找不痛快嗎?”
那夜的惡夢,足以竄改一個少年的平生。
海蘭珠正在給屋裡讀著《詩經》,她咬字很淺,一字一句又透露著和順,軟語呢喃,就像是東風拂麵,聽得人早已心猿意馬。
布木布泰使了一個眼色,蘇茉兒拿出些碎銀,分賜給了下去。
皇太極二話不說,就打橫將她抱起,往內榻走去。
服侍洗漱的奴婢道:“皇上昨晚喝很多了,怕返來擾了娘娘清淨,主子就送萬歲爺回清寧宮安息了……”
“之前本王也想不明白,皇上對待漢臣,唯獨是範大學士,如許厚此薄彼,啟事為何?本日多謝娘娘給我解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