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天聰元年征朝鮮,阿敏與國王李倧簽下了江華盟誓,締盟宣、約為兄弟之國。然近十年來,朝鮮並不臣服,歲貢屢不及額,並持續相沿明朝年號,與明廷通訊,暗中構築城防以備金兵入患。
“朕有言在先,謀逆一案翻篇不究,諸位揪著不放,還如何息事寧人?”
濟爾哈朗是其中間人,頓時聽懂了皇太極的意義,衡量考量過兩方權勢後,挑選了一個折中的體例,奪結婚王和肅親王的親王爵號,豪格免除戶部職務;嶽托免除兵部職務,並罰雕鞍馬二十匹,甲冑二十副,空馬二十匹,以及一萬五千兩白銀。
“你能明白,就好……”
冬十月癸酉,豪格、多爾袞等也從錦州返師。鑒於豪格和嶽托二人在此戰中表示出色,皇太極覆命嶽托管兵部事,豪格管戶部事。
在這場比賽中,哪怕一個小小的汙點都能夠被無窮的放大。人無完人,隻要故意去查,誰又能真的做到完美無缺,毫無汙點的呢?
“鳥儘弓藏,兔死狗烹……皇太極,我隻但願你不要做越王。”
一個是三次請命讓他繼位為汗的親侄,一個是他苦心種植的兒子……包庇妻眷,乃是人之常情,證明他二人皆是重情之人。
“朕命你二人與睿親王和豫親王一道舉師征明,以戴罪建功。”
皇太極拉她坐下,“但是眾臣不肯讓步,朕也唯有削了他二人親王的爵位,奪六部之職,以平公憤。不過你放心,朕又派他二人率兵征明,隻要此戰能大獲全勝,他二人有功,朕便馬上規複他們的爵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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乙醜冬至,設壇大祀。皇太極以將征朝鮮告祭六合、太廟。並頒軍令,傳檄朝鮮。
海蘭珠焦心腸在關雎宮裡等著動靜。這主動坦白的主張是她給豪格出的,若真是害了他和嶽托,那她也會自責不已。
這是她迄今為止,碰到過最可駭的仇敵。
皇太極並非看不懂他們的企圖,即便證據確實,嶽托已成為眾矢之的的景況下,皇太極仍然挑選從輕懲罰。
“真的?”海蘭珠有些難以置信。先前群臣鬨得沸沸揚揚的,傳聞刑部都定議了極刑,若真如許廣大措置,皇太極必然頂住了不小的壓力。
“朕甚麼時候騙過你?再者,朕也有本身的考慮。”
海蘭珠和範文程本覺得“以退為進”,能停歇這場風波,堵住悠悠眾口。豪格畢竟是皇太極的宗子,即便朝堂上有人要開嘴炮,也不敢陣容浩大地衝著豪格去,不然便是明目張膽的調撥誹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