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德元年七月己未,皇太極於大政殿行後妃冊封大典,正式頒文布詔,冊封哲哲為皇後,國君福晉,居中宮清寧宮,授以冊文、金印及儀仗鑾駕,並受群臣叩拜。
一後四妃,皆是來自蒙古不說,乃至足有三位來自科爾沁蒙古,赴會大典的科爾沁王親是分外有麵。
“臣妾不委曲……”
她曉得本身問得冒昧,可她偏是看不透他們二人間的情。
哲哲拿出一封錦麵的摺子,遞到皇太極案前,“臣妾物色好了幾位小福晉,這是她們的家世背景,皇上可要親身過目?”
範文程留意了下四周,非常謹慎地附耳低語道:“張存仁不曉得寧兄為何會落得本日的了局,可我們內心清楚……他便是行事不拘末節,才被人捉了把柄的。以是這些話,我們還是暗裡說得好。”
哲哲這心中憋藏了多日的痛苦,終究覓得一處能夠宣泄的肩頭,哽咽道:“謝皇上恩準……”
“可不是嗎……”
皇太極歎一口氣,攬過她的肩安撫道:“莽古斯畢竟是我大清國的國丈,朕已派人傳來去科爾沁,必以金絲玉縷厚葬之,待冊立典禮辦完,朕便準你回科爾沁臨喪。”
範文程引鮑承先到一處四下無人之地,才道:“既然公甫成心要約我二人一敘,那今晚酉時,醉花樓見。”
待她情感和緩後,皇太極遞上一方帕巾給她拭淚,悠悠道:“何如朕內心,除了她,便再塞不下彆人了。”
海蘭珠悠長地說道:“來世……換你來尋我。”
中宮皇後,說得好聽,然其中冷暖,唯有她本身明白……他給了海蘭珠全數的寵嬖,乃至鄙吝得不肯恩賜分毫。
鮑承先頓悟,“你提示得及是。”
鮑承先生生吃了個啞巴虧,“這個張存仁,還真不好打交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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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太極掃了一眼,索然道:“不必了……你處事情,朕一貫放心。”
“這些都是臣妾分內的事情,能為皇上分憂,是臣妾的幸運。”
哲哲順勢靠在他懷中,鼻間溢著他身上淡雅的沉香,“臣妾隻求能為皇上排憂解難,換得皇上半晌的立足……”
關雎宮裡, 香燈半掩流蘇帳, 原是萬籟靜好, 這刻卻儘填滿了癡怨。
她像摸孩子般摸了摸他的臉,半真半假地說道:“這一世你欠我的情債,怕是還不清了,隻要來世再還……”
明顯相愛,卻也相怨……明顯守得雲開見月明,卻成了一寸相思一寸灰。
“是啊,來世你不做天子,就做我一人的夫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