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嚥下了口中的米糕，弱聲道：“皇太極，萬一……我是說萬一……”

哲哲特地喊了“海蘭珠”這個名字，而非是“宸妃”這個稱呼，便是但願她想清楚本身的身份，以大局為重。

“唉……”哲哲輕歎一聲，握住海蘭珠的手道：“你有甚麼前提，但說無妨，我們本就是一家人……”

一家人……倒不如說，是相互操縱吧。

她想要的是平生一世一雙人幸運美滿，畢竟隻會是個遙不成及的夢吧？

皇太極倒也不是真生她的氣, 但總有些齎恨的情感在作怪, 不知不覺話就重了幾分。

“嗯？”

“朝中邇來有很多人在群情立儲一事，皇上子嗣薄弱，幾位正室福晉膝下皆無子嗣，除肅親王外的兩位阿哥皆年幼，四阿哥的腿疾……也遲遲不見好轉。本宮年紀大了，是故意有力，隻怪本身的肚子不爭氣，不能為皇上誕下皇子，此次冊立後妃，我籌算從八旗貴胄中挑些模樣超卓的女子，充盈後宮，也好為大清持續香火……”

她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，黯然道：“本日我能夠承諾娘娘，但我想要一個互換前提。”

皇太極摟她落座，“看來他們都曉得朕心疼你，以是想儘了體例奉迎你。”

海蘭珠對著一桌的珍羞，愈發自惱了起來。

“海蘭珠，你是識大抵的。本宮若不這麼做，倒顯得我們科爾沁的女人小家子氣了。”

“也對，張存仁當年在寧遠衛時做得是袁崇煥的副將, 祖可法是祖大壽的兒子, 比起朕來，恐怕他們更聽你的話。”

按分位，哲哲居中宮位皇後，遠輪不到她親身來東宮見海蘭珠。

一次次的波折、打擊，她幾近都是靠著一份信心扛過來的。偶然她乃至絕望地想，或許運氣底子就未曾為她籌辦所謂的“美滿結局”……

多爾袞少大哥成，這點倒和皇太極有些類似，論軍功也是三人中最凸起的，但他的功利性太明白，加上他和多鐸二人皆是放浪形骸的脾氣，實在讓人喜好不起來。

哲哲仍欲再說些甚麼，見她神采間愈發苦澀，終究還是擺駕回了清寧宮。

無事不登三寶殿，何況她這東宮本就甚少有後妃來動，哲哲親身登門拜訪，必然不是來看望她這麼簡樸的。

“這些都是藩王進貢的珍羞美饌，特地指名要贈與你的。”

哲哲走後未幾時，皇太極略帶倦容的來到了東宮，背麵還窸窸窣窣跟著一溜兒的丫環，手上都端著各式百般的菜肴補品，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