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珠望著山下一派平和的漁獵之景,感慨道:“當年,若不是王爺滋長了阿巴亥奪-權的氣勢,她如何能招權納賂,一步步將本身推向權力的深淵,萬劫不複……”
行過即位大典後,皇太極便遣官以建太廟追尊列祖祭告山陵,並於大政殿與群臣定議會典細節。
“唉……走吧,我們去閣樓上坐坐。”
他一手捂在胸口,自責地望著她道:“穎親王平生隻娶了一名嫡妻,平生也隻愛她一人……這一點,朕自愧不如。”
“娘娘可還記得我當年說過的話?世上事,絕非隻要吵嘴對錯,好人也能夠是好人,好人也能夠是好人。現在,阿巴亥的孩子們長大了……”
丙戌,皇太極下旨追尊鼻祖為澤王,高祖為慶王,曾祖為昌王,祖為福王,考諡曰承天廣運聖德神功肇紀立極仁孝武天子,廟號太-祖,陵曰福陵;妣諡曰孝慈昭憲純德貞順整天育聖武皇後。追贈族祖禮敦巴圖魯為武功郡王,追封功臣費英東為直義公,額亦都為弘毅公,配享太廟。
皇太極冇有多問,命令起駕回宮。
“說來聽聽。”
她一語詁怨道:“鳥儘弓藏,兔死狗烹……皇太極,我隻但願你不要做越王。”
庚辰,禮部進儀注。
說是來看漁獵解憂的,實在還是為了政事、國事。
皇太極負手跟在她身後,一向登上了頂閣,她才嫣然回眸道:“皇上可知,你和禮親王的辨彆在哪嗎?”
現在的多爾袞,不再隻是個手足無措看著生母被逼殉葬的少年了,他有兵權,有野心,更曉得應用手腕謀權。
而這一次,她想用“黨爭”的經驗,奉告他統治的意義。
當年李成梁坐鎮遼東時,亦是靠女真部落間的鬥爭來停止建州的強大。
但是薩哈廉病情惡化的比設想中還要快,已到了時而昏倒,不能自理的境地了。
“崇禎殺魏忠賢那一年,才十八歲。十八歲的崇禎,善惡清楚,一心想要清除朝綱,覺得殺掉了魏忠賢,就能治朋黨之亂。但是黨爭黨爭,有黨纔有鬥爭,有鬥爭……纔有均衡。他殺了罪過滔天的魏閹,也撤除了獨一能和言官對抗的利劍。魏閹弄權,閹黨禍國不假,但是撤除了這個‘大鱷’,崇禎一個孤家寡人,又如何能跟東林君子、滿朝文武鬥下去?”
站在皇太極的角度而言,或許這些手握兵權的諸王,纔是他的管束。
薩哈廉過世不久,海蘭珠曉得他也許還冇能緩過勁兒來,歎一口氣道:“穎親王可說了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