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珠一眼看去,瞧見他們個個都身強體壯,著同一裝束,好不威風。
東都城作為舊都陪宮,早已冇有了昔日的繁華,隻要碧落閣還同疇前普通,整齊如新。
當年從錦州到京師,足足一千三百裡路,她都咬著牙走下來了。從瀋陽到遼陽,也不過百裡,當是不在話下的。
傍晚時分,他們纔將將到達遼陽。
“不說這些了,”皇太極移開話題道,“我們也算新婚燕爾,這幾日我用心陪你,你想做甚麼?”
“在葉赫的時候,我也和大汗打了個賭……是輸是錯,遠還未見分曉。”
海蘭珠唸了一遍,毫不忌諱的當著浩繁部屬的麵,拆台道:“這名字誰取的,未免也太隨便了吧?”
冷月當空,在她臉上籠著一層清輝,杜度冇有答覆她的問候,隻剛強隧道:“如果當初,贏的人是我阿瑪,你還會做他的福晉嗎?”
皇太極氣定神閒地斥了那主子一句,才道:“有了身孕,便要她好好歇著,不要整日胡思亂想。”
“國泰民安,風調雨順,能有甚麼事?”
自那日與杜度攤牌後,海蘭珠便再未見過他。這下她的身份已分歧往昔,杜度也尊稱她一聲“側妃”,氛圍一時令得她難以適從。
海蘭珠心中天然是打動,他說得冇錯,與其考慮那麼多,倒不如好好享用當下的歡愉。
主子備好了膳點, 海蘭珠見他悶不吭聲,體貼問:“誰又惹你作惱了?”
正要解纜之時,汗宮那邊倉促忙忙跑來了個主子,見皇太極要出宮,跪地就稟道:“大汗,側福晉前些日子染了風寒,大夫今早給把過脈,說是有喜了……讓主子必然請大汗去側東宮一趟。”
海蘭珠內心不是滋味,卻冇有真的尋根究底地詰責過他。一來是信賴他,也信賴他們的豪情,二來也是不想做個喋喋不休的怨婦。
“疇前都是為了氣你,才做得戲,怎想是適得其反。”
他對皇太極的背叛,比起對她的用情來,更多的啟事……還是源自這份拘束吧。
杜度黯然不語。
主子方要再說甚麼,皇太極已駕上了白起,“鼇拜,解纜吧。”
海蘭珠在一旁悶聲問:“要真有急事如何辦?”
她心下感覺不當,遂體恤道:“這麼遠,路上就要走好幾日,還是算了吧……”
“在遼陽往南十裡外的鞍山,疇前我去耀州換防時,曾過路鞍山,那邊有山有水,湯井殊名,火食希少,恰是合適野遊。”
白居易的腳力極佳,日行千裡都不是題目,倒是海蘭珠,行到半路,就有些身乏體困,力不從心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