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珠歎一口氣,將他抱下了暖炕,披上皮襖,無法道:“你去外頭找範叔叔玩兒吧。”
“不久以後,這天下,就會有兩個皇上了……等你爹爹做了天子,你可就是皇子了,曉得嗎?”
“你還小,等你長大了,就曉得了。”
氛圍裡一時有幾分寂然。
“皇子能當天子。”
“這可不可。”範文程用心恐嚇他道:“你可曉得大汗如果活力了,是甚麼結果嗎?”
葉布舒目光閃躲地低頭吃動手。
這話音未落,皇太極正巧掀氈而入,見她們母子二人正在暖榻上其樂融融,好不安閒,心中是一股暖流湧過。
葉布舒回絕得相稱判定。
“噓——胡人這兩個字,也不準說了。”
她分開錦州時,並未推測,陰差陽錯,袁文弼也會被帶去大淩河。彷彿是運氣成心的安排……
“不要,我要跟孃親睡。”
海蘭珠回過神來,執起一把桃木梳,一邊幫他梳頭一邊道:“今後不準喊孃親了,要叫‘額娘’,曉得了嗎?”
範文程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傻孩子,孃親當然要跟爹爹睡了。”
葉布舒跟著祖大壽一家在錦州長大,不但不會說半句女實話,更是整日聽那些將士將胡人夷賊掛在嘴邊,小腦袋瓜子裡頭天然被灌滿了“胡夷”的觀點……幸虧他還小,這些事情,隻要帶他回了盛京後,再漸漸教他了。
“與將軍瞭解至今,冇人比我清楚將軍之本心……殺了我,才氣取信於皇太極,將軍不必再躊躇了!”
範文程敗下陣來,真不愧是他們兩人的孩子,這伶牙俐齒,的確了。
“你放心,大淩河殘剩的一萬士卒,我都妥當安設了。”
“不準吃手——”
“隻剩最後一件。”
“跟額娘念一遍,愛新覺羅——”
她這一去,桃花落儘,滄海桑田,望不儘天涯路;這一彆,是長恨遠山,千千萬萬重,道不清離愁苦。
正因是失而複得,他才感覺彌足貴重;正因是曆經磨難,他才更知此情之堅深。
城中將士,唯獨何可綱不肯從。
葉布舒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,“孃親,這裡是那裡?”
“孃親睡前會給我唱歌,叔叔會嗎?”
海蘭珠聽到此處,才俄然想起來,祖大壽舉城投降了,那袁文弼……現在應當也在虎帳裡纔是。
葉布舒躊躇道:“我……我還是想跟孃親睡。”
她眼波流轉,有些怨怨道:“他是汗王的血脈,是我們的孩子……你不是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