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嘿——”
“那我甚麼時候能長大?”
光陰朝逝,浮生若夢,幸虧,是將她尋了返來。
何可綱臨死之前,隻是含笑,不發一言。
她正依托在貳心口,聽著一聲聲鏗鏘有力的心跳聲,黯然自責。
最後還是皇太極先放下了身材,問道:“你要做的事情,可都做完了?”
葉布舒自發地跑出了禦帳,隻剩皇太極與她對視著。
皇太極的禦帳又大又舒暢,是應有儘有,葉布舒興高采烈地在暖炕上翻了個跟頭,爍目道:“這裡真好,比錦州好!”
葉布舒點了點頭,一本端莊道:“範叔叔說,我爹爹是大汗……”
“那你呢?”皇太極火急地詰問:“你可願跟我和葉布舒,一同回盛京?”
“是我不好……都是我不好。”
“噓——胡人這兩個字,也不準說了。”
“你放心,大淩河殘剩的一萬士卒,我都妥當安設了。”
城中將士,唯獨何可綱不肯從。
“不要,我要跟孃親睡。”
“你還小,等你長大了,就曉得了。”
皇太極從懷中拿出那枚戒指,他隨身帶了五年,為的便是有一日,能重新再為她戴上。
葉布舒跟著祖大壽一家在錦州長大,不但不會說半句女實話,更是整日聽那些將士將胡人夷賊掛在嘴邊,小腦袋瓜子裡頭天然被灌滿了“胡夷”的觀點……幸虧他還小,這些事情,隻要帶他回了盛京後,再漸漸教他了。
海蘭珠在禦帳裡安息了整整三天,之後果為耐久饑乏而折損的身子才規複了幾分。
“皇子能當天子。”
盟誓祭天畢,皇太極攜祖大壽手入大帳,再次為祖大壽設席道賀。
她鼻子一酸,“傻瓜,我還能去那裡?”
“不久以後,這天下,就會有兩個皇上了……等你爹爹做了天子,你可就是皇子了,曉得嗎?”
“可祖伯伯說過,冇人能跟皇上比肩。”
“喜好!如果奶孃和弟弟也一起來,就好了!”
皇太極將她摟得緊緊的,一刻也不想鬆開,“那日在遵化城同你道彆後,莫名心絞痛了一整夜……我這四十年來未曾生過大病,更從未如許難受過。”
海蘭珠冇有驚怪,隻含笑地望著葉布舒,和順輕語:“你看,你一喊爹爹,爹爹就來了。”
範文程敗下陣來,真不愧是他們兩人的孩子,這伶牙俐齒,的確了。
葉布舒滿臉迷惑,獵奇地問:“皇子能做甚麼?”
葉布舒想了想:“皇上?”
“你如何這麼聰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