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珠見袁崇倒不似祖大壽那般凶神惡煞,倒是個隨和的人。便靈機一動,想到了周旋的體例,盈盈道:“聽聞袁撫台故鄉在南邊,我也是南邊人,本籍在南京,敢問袁撫台您呢?”
袁崇煥在寧遠等著皇太極疇昔,而皇太極就在錦州等著他過來。
“出兵期近,我們還是不要遲延得好。”
海蘭珠上氣不接下氣地喘著:“李延齡、是我……”
李延齡騎在頓時,正在盤點著旗下士卒人數。趁著李延庚還未趕來的間隙,她俄然撲通跪倒在地,用心引發大的動靜來,好讓李延齡重視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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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蘭珠內心納了悶了,這麼客氣,是葫蘆裡賣得甚麼藥?歸正她現在是插翅難逃了,還不要殺要剮一併就上了?
又聽著這一聲嘶,李延齡再也管不住獵奇心,推開李延庚的手,前去一探究竟。
她見劉興祚的神采稍有動容,抓住機遇道:“你既有難處,執意要走,無妨讓我去處汗王討情,他會承諾放你回明的——”
劉興祚抬頭飲一口烈酒,“從調兵聲援到現在,已經兩日了,袁撫台曉得大汗慣用諜戰之術,特地派人送了一封假的援錦略書去給那趙率教和紀用,現在,隻怕這封信已經被大汗截獲了。隻要他中了計,調轉兵馬,圍攻寧遠……結局可想而知。”
那幾人見李延齡來了,趕緊撒了手。
海蘭珠大口著喘氣著,再一次墮入了絕望。
公然,李延齡聞名譽過來,身邊的漢兵立即拖著她站起來,用手死命地捂住她的嘴巴。
袁崇煥聽罷,嘴裡含的一口茶幾乎噴出來,捧腹大笑。她亦是故作嬌態,掩嘴笑了起來。
李延齡一身戎裝,早就冇了老練的模樣,看他的官銜,雖不及李延庚,但起碼也是個固山額真了。
劉興祚目光浮泛,自嘲地笑了笑,“李延庚他還年青氣盛,可我老了,打不動了,這個民族豪傑……便讓他去做吧。這麼多年,我隻想回到明地,重新餬口罷了……用劉興祚的名字活著,而不是劉愛塔。”
“劉興祚……”
反倒是到了袁崇煥麵前,貳心生顧恤,才命令道:“不過是個女人,何至於五花大綁?祖總兵,給她鬆綁吧。”
在場之人除了他倆以外,貌似也冇人聽懂了她說的是甚麼,唯有袁崇煥,是耐人尋味道:“真是風趣——祖總兵,你先前如何冇有奉告,她是如此奇妙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