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哲點頭道：“爺賜的名字，當然好了。”

起了風，她有些涼意，便從樓閣高低來，回到空無一人的內殿，坐在案前，落筆寫下這首《望月懷遠》，寫到最後那句‘還寢夢佳期’，竟是胸悶難愈，將那筆墨摔在地上，也未收歸起來。

“是。”

“海蘭珠，你也回吧……姑姑乏了，想睡一會兒……”

以是時至本日，他都未曾、也不敢問她，是否真的喜好過大哥。他從冇有對一件事情，如許冇有信心過，冇信心到甘願不去曉得阿誰答案。

奶媽將那剛出世的女娃抱在懷裡，哼著小曲兒哄著，皇太極則立在茶案前，提筆在寫些甚麼。

豪格給她帶了很多好吃好玩兒的東西來，多數是些不知從哪尋來的貢品。

“每晚不趁著你入眠了，來看你一眼，你覺得我歸去府上能睡得著嗎？”

她悠悠地念著張九齡的這首《望月懷遠》，想起她曾問過他，此處為何名作“懷遠”，他卻隻答，望月懷遠，心繫遠方……

海蘭珠怯懦地問：“你……要去哪兒？”

豪格講宣紙收好，又去逗了逗奶孃懷裡的孩子。

“那畫確切是幅好畫，得好好收藏纔是。”

這都多少天了，那裡有如許記仇的人，生起氣來，的確和十五六歲時一模一樣。

哲哲將孩子攏在懷裡，親了親她的麵龐，“馬喀塔，可真乖……”又用有些贏弱有力的聲音說道，“貝勒爺，本日實在是乏了，還是等歇息好了，爺再來看我吧……”

莽古濟……若她冇有記錯，應當是已逝的大福晉富察氏的女兒，三貝勒莽古爾泰的同母胞妹。和豪格算得上是直係三代以內的遠親了。

“我要說幾遍，你纔會明白？”

皇太極溫熱的氣味呼在她的額頂，語氣確不見得全消了氣，“我不來這兒，你也不來找我，看來是一點兒也不掛念我。”

皇太極昂首諦視著她，“你想我去碧落閣？”

“阿瑪比來有些怪怪的，俄然就不讓我來碧落閣了，還給我找了個福晉，是姑姑莽古濟的大女兒。她暮年嫁給了孟格布祿的兒子哈達貝勒吳爾當代，輩分上算起來，她的女兒算是我的表姐，另有幾分血親呢……”

她癡癡地凝睇著他的雙眼，內心早就打動得一塌胡塗了。

第二日醒來後，卻見她昨日落筆寫詩的那張宣紙不見了蹤跡，地上的墨跡也被清理了潔淨。

奶媽抱著熟睡的孩子，到哲哲跟前來，“四福晉，你看，這娃娃可真聽話，吃了奶後，不哭也不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