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文程見她把好好的書案都給弄得臟兮兮的，無法道：“你再如許，難保四貝勒返來見了不會置氣。”

“哼，”豪格毫無興趣地將那畫順手一扔，點頭哧道，“長得美又有何用？也不過是個五穀不識，四體不全，毫無文采之人，底子比不上我姑姑半分。”

海蘭珠喟然長歎。

海蘭珠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，“不懂就不要胡說。”

“姑姑放心，阿瑪一點兒都冇有虐待他們，索尼那傢夥，現在都是‘一等侍衛’了呢！”

“是索尼！姑姑還記得嗎，文館阿誰自發得是‘小老頭兒’。”

“不會說好話，可如何討媳婦兒啊？”

“到底是個何方崇高，惹得這東都城首屈一指的範學士也叫苦不迭？”前去碧落閣的路上，豪格不由打趣道。

豪格一言不發地走疇昔，見她雖是帶著麵紗，捱得近了，卻模糊能瞧見那輕紗下頭若隱若現的麵龐，玉麵朱唇，膚如凝脂，倒是有幾分沉魚落雁、閉月羞花之姿。他冷哼一聲坐下，悶悶地想著，阿瑪瞧女人的目光，倒真還不賴。

“大阿哥，稍安勿躁。”範文程講宣紙擺在案前，耐煩地指導她，“這五個字作何解？”

“我絕對不會認錯的！”豪格鬆開她，振聲道：“小時候的事情，我都還記得。當時候我就是這幅模樣，姑姑在講課，我就拿著筆墨紙硯混鬨，畫一堆亂七八糟的畫，惹姑姑活力……這些回想，除了姑姑，再冇有人曉得了。”

豪格懷著這份疑問又坐了一會兒，一向陪她混鬨過了，也乏了，才告彆。一出殿門，他就急不成耐地問：“範學士，這個世上，真有所謂’靈魂轉世’嗎？”

豪格瞪大了眼睛，震驚地問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
“噓——”海蘭珠捂住了他正喝彩的嘴，細心地叮囑道：“豪格，這件事情……你誰也不準說，就算你阿瑪問起，也必須三緘其口，明白了嗎？”

“姑父纔不會生我的氣呢，姑父對我可好了……”說著持續張牙舞爪地自娛自樂起來。

“府上人傳，阿瑪在這兒金屋藏嬌了女人，冇想到是真的……”

範文程笑笑，彆有深意道：“正如陸王心學所言，‘心外在理，心外無物。所謂心者，非今一團血肉之具也，乃指其至靈至明能作能知，此所謂知己也’，肉身不過是個皮郛軀殼，唯心纔是衡量統統事物的標準。”

“這又是誰教你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