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文程從速拿過來一瞧，上頭寫得是五個大字——無知者恐懼。那行雲流水的筆跡，筆鋒勁道，跟先前的鬼畫胡的確判若兩人。

豪格倒冇這麼好的脾氣，毫不包涵麵地將那宣紙揀起來，鄙夷道：“這玩意兒——也能叫畫？”

範文程隻是一臉恭謙道：“大阿哥一點就通，纔是可貴。”

豪格現在也偶然再去追詰她的霸道在理，這五個字惹得他是心亂如麻，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。阿瑪對姑姑的忠貞不渝，他都看在眼裡，早前傳聞這碧落閣終究有了女仆人，他還不信，本日見到她，前前後後地揣摩了一番，才感覺事有蹊蹺。以阿瑪的性子，毫不會如許等閒地讓一個隨隨便便的女人住在這兒，不但嚴加把守，還安排範學士悉心顧問，除非……她就是姑姑！

豪格瞪大了眼睛，震驚地問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
“你——”

“當然了，我現在可真的是男人漢了，個頭也頓時就能超越阿瑪了！”

“府上人傳，阿瑪在這兒金屋藏嬌了女人，冇想到是真的……”

還未待範文程說話，她就已經開端作畫了，可那畫的那裡是鳥，清楚就是在亂塗一通。

豪格又纏著她問：“姑姑，倒是你，你過得好不好？先前又為何要裝瘋賣傻？”

“哼，”豪格毫無興趣地將那畫順手一扔，點頭哧道，“長得美又有何用？也不過是個五穀不識，四體不全，毫無文采之人，底子比不上我姑姑半分。”

誰知到了碧落閣前，豪格瞅了一眼門匾，俄然愣住了步子，定神了好一會兒，才嚴厲地問：“你說的那位‘孺子難教’，難不成績住在這裡頭？”

豪格點了點頭，卻還是有些不解，“姑姑，你的邊幅……完整變了，我差點都要認不出你來了！”

“待會兒見了就明白了。”

“不裝瘋賣傻，隻怕姑姑活不到本日，更見不到你另有你阿瑪……”

豪格一言不發地走疇昔，見她雖是帶著麵紗，捱得近了，卻模糊能瞧見那輕紗下頭若隱若現的麵龐，玉麵朱唇，膚如凝脂，倒是有幾分沉魚落雁、閉月羞花之姿。他冷哼一聲坐下，悶悶地想著，阿瑪瞧女人的目光，倒真還不賴。

範文程想到請豪格來幫手，一是因為曉得他們二人曾乾係密切，說不準能喚醒些她的影象。二是因為他實在是冇體例了，再如何說也是師母……既不敢訓也不敢罵。但換作豪格就不一樣了，按他那爭強好勝的性子，如果能拿出些氣勢來威懾住她，讓她言聽計從，他也能放心嚐嚐彆的醫治手腕，可不就事半功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