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皇太極鬆了口,宰桑這才稍顯欣喜,“也好。你放心,布木布泰也是個機巧懂事,心機聰明的孩子。明日我就讓她陪你到草原上轉轉,你彆看她年紀小,騎起馬來可毫不輸陣呐……”
“四貝勒請講。”
她試著擺脫開他的手,可冇想到他力道那麼足,那裡是她能抵當得了的。
一舞儘了,他規矩地鼓掌獎飾:“這蒙古女人的舞姿,百聞不如一見。早就聽哲哲同我提起,她這位侄女能歌善舞,公然名不虛傳——”
烏尤黛有些胡塗了,這些話……他到底是對她說的,還醉了酒,在自言自語的胡話呢?
實在常常出征,如果哪位貝勒帶了個隨軍夫人,或是在道上擄了個女人隨行,他倒不會覺對勁外。不測就不測在,這小我竟然是四貝勒。一時候,濟爾哈朗也有些摸不著眉目。
“四貝勒隻知其一,未知其二。”宰桑躊躇地說道:“烏尤黛實在並非是個名字……”
濟爾哈朗將燃著火把撂進火盆裡,令他始料未及是,藉著那孱羸的火光,卻見營帳正中的床榻上臥著一人。
床上半醉半醒間的皇太極俄然喊了一句:“箏箏……”然後便一個翻身,摔下了床。
第二日,□□哈赤命令拔營回城。在莽古斯貝勒的美意挽留下,皇太極決定多留科爾沁三日,恰好也拜見一下科爾沁大妃。
布木布泰渾然發覺不出他語氣中的恭維逢迎,聞聲了他的誇獎,笑得天真爛漫。
皇太極輕咳了一聲,手掩著酒碗低聲道:“宰桑貝勒,你這掌上明珠確切光彩奪目,隻是……你看,我的宗子本年都年滿十六了,如果我從蒙古娶了個十一歲大的女娃歸去,隻怕他會感覺我這個阿瑪是個腐朽之人了。”
昨夜的宿醉還冇全緩過來,馬不斷蹄地又是一場博爾濟吉特氏的家宴在等他。不過這晚設席之人卻不是莽古斯,而是他的兒子宰桑布和,哲哲的同胞兄長。
這是皇太極第一次來科爾沁草原,百聞不如一見,這裡的確彆有風景,真真似那《敕勒歌》所寫:敕勒川,陰山下。天似穹廬,覆蓋四野。天蒼蒼,野茫茫。風吹草低見牛羊。
皇太極眉眼帶笑地看著麵前這個女孩兒,隻見她穿戴一身傳統的蒙古服飾,年紀也不過十一二歲,躲在博禮的身後,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。
隻見烏尤黛乖乖地立在那兒不動,一臉茫然,既不作答,也不知她到底在想些甚麼,隻是溫馨地鵠立著。濟爾哈朗冇有多言,退出營帳後,特地叮嚀了外頭的衛兵留意四貝勒的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