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點頭，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也唯有信賴將軍了。”

“大人派我招降李永芳時，我就曾問過大人，是否將廣寧都壓在了李永芳一人身上。大人可還記得，當日是如何答覆我的？”

偶然候，抓住了小人的缺點，反而更加值得信賴。我也回禮，“那是當然。”

我點頭，“既然如此，廣寧若失，大人就不該怪任何人。李永芳本就冇有阿誰助大人守住廣寧的本領，不但是他，蒙古也冇有。經撫反麵，民氣已散，此局無解。”

我垂垂地靠近了他們的人馬，亂民手中高舉的那幾個箱子，我是認得的，裡頭裝著王化貞多年來嘔心瀝血所作醫書，是他的心頭肉，如何能捨得讓亂民奪去呢？

這廣寧城還冇有易主呢，孫得功的投誠之心便如此直白。他到底是個勢利的人，此番他運營瞭如此一出好戲，為的不就是像李永芳一樣，極儘奉承那□□哈赤，從而換得虐待嗎？

一大朝晨，王化貞必然也還未起。倒是緊守承天府的參將江朝棟先聽到了動靜，疾步過來一把抓住那仆人道：“金兵還在沙嶺呢，如何能夠就到了廣寧！是誰在外頭以訛傳訛？”

我雖曉得，此時現在說這番話並不鐺鐺，但再不將這番孫得功要我傳達的勸言說出，隻怕是冇有機遇了。

從王化貞處返來後，我才得以喘氣，平複下緊繃的情感。

藏起來？廣寧這麼大，我該藏到那裡好呢？試想我若仍留在這承天府，如何能逃得過王化貞部下這些精兵呢？我火急地問：“我該藏身那邊是好？”

府上世人皆圍了上去，隻聞聲王化貞的大喝聲從裡頭傳來。

亂民不承諾，大喊著要把這些東西都交給金兵。

說著便將王化貞生生拽出了府衙，那一眾主子見狀，趕緊收整了箱子，牽過馬匹跟了上去。

“當然記得。”

我手心出著盜汗，腦中是孫得功交代的四個字——隨機應變。

焦心腸又等了一會兒，我還是冇有比及孫得功所說前來策應之人。這時候，外頭又有幾個小兵衝了出去，吵著要見王化貞。被仆人和府衛給攔了下來。

“大人，我並不體貼對錯，也不想呈抨擊之快。”我點頭感喟，“大人於我有拯救之恩，醫術環球無雙，因為遼事而白白送命，連老天都會垂憐。樹倒猢猻散，識時務者，應擇良木而棲。忠告順耳，不管大人信或不信，我此言句句肺腑。”

“阿誰熊蠻子曾說，這遼地之人不成信，蒙前人不成仰仗，李永芳其人亦不敷信任，真正該擔憂的，是廣寧密佈的金人耳目。”王化貞正色道，“現在這前兩條都被他給言中了。眼下，我是不是該憂心這後兩條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