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整出局,可謂是為孫行而設,他自投坎阱,還渾然不覺。仍在熱絡地聊著回廣寧後建功升官的事情。
“是又如何,又有甚麼乾係?”他笑歎,“人生活著,不就是為了得償所願嗎?”
“從廣寧返來,我們就再不要分開了。”
我忍俊不由,“你本身說說,這還不是小孩兒乾出來得事情?”
“能!王大人令我帶了降書來,隻要李將軍情願簽下這降書,彆說是滿身而退了,還能高枕無憂,燦爛門廳!隻要滅了這建匪,李將軍可就是救國救民的民族豪傑啊!”
孫行正樂著花,因而冇有多理睬我,“歸正降書已經拿到了。不過臨走之前,去見一見李參將還是要的。也好商討下一步的打算。”
教唆王化貞和熊廷弼,還要誘降孫得功。這統統的運營如果讓王化貞曉得了,他們必然會毫不躊躇地殺了我!努/爾哈赤……他好歹對我留有幾分情分,這遼陽城裡我另有那麼多故交幫襯。但是去了廣寧,便是成敗在此一舉,不殺生便成仁。世事無常,若再碰到甚麼變故,我就是有九條命也保不住了。
孫行見狀,又急不成耐地持續勸說道:“將軍信不過我,信不過王大人,還信不過東林黨嗎?當年齊、楚、浙黨,但是不遺餘力地進犯東林黨,而現在又是誰能在朝中聳峙不倒?皇上對葉首輔信賴有佳,離官數年又請他返來,孰纔是失勢的一方,李將軍還不清楚嗎?”
“胡人就是胡人,不是刀架在脖子上,那個願看那奴酋的神采。”
一場鴻門宴罷,孫行勝利地拿到了降書,喜上眉梢,分開李永芳府邸時還和同業之人群情道:“真冇想到此行會如此順利,哈哈。”
現在,我能信賴的人隻要他了。也隻要他,才氣挽狂瀾,即便曉得這是火坑,也奮不顧身……
我甜美地躲進他懷中,打趣道:“也對。你都三十歲了,還在哭鼻子。”
“隻要能投你所好,我纔不在乎傻不傻呢。”
他摟過我,心疼地一吻落在我額上,“好了,冇事了。統統有我,你再也不消吃這個苦了。”
“也不準再做那些傻氣的事情了。平白無端下斬首令,你明顯不是那樣的人;決計蕭瑟府上的女眷,你明知隻會適得其反。”
李永芳戲作得很足,說著還抬頭飲了一盞酒,長歎短歎。
“王大人……真的能包管我滿身而退嗎?可這遼東到底另有一個南蠻子——熊廷弼在,此人一貫最恨叛將,難保不會握著尚方寶劍,斬我示眾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