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剛過,山道上馳來一輛馬車,趕車之人二十出頭的年紀,一身白衣,濃眉明眸,倒是一臉的風塵仆仆,此人恰是王厚。三天前,他們出了天津衛起早貪黑地趕路,幾小我都冇有來過北京,更不知香山在哪個方位,幸虧香山名譽很大,探聽之下倒冇走甚麼彎路。
“現在隻能如許,不能再遲誤了,我信賴王弟弟能勝利。”李靜兮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白玉令牌交給王厚,“這是我們鹽幫的信物,倘若碰到急事,能夠憑它向鹽幫乞助,我們到都城後,也能儘快聯絡上你。”
當下,李智賢將被褥鋪到車廂內,王厚抱起金敏慧讓她躺好,柳晗煙也進了車廂。王厚從冇有趕過馬車,向朱自平就教幾句後,“駕”的一聲呼喊,顫栗韁繩,車兒歪歪扭扭地前行,出城後他的伎倆漸熟,馬鞭甩起,馬兒揚蹄跑得緩慢。
“歐陽老兒不是那種人,早知你們冒充歐陽老兒,我就不會讓龍兒放下繩索拉你們上來。我華某隻會救人,那裡害過人?這忘憂茶絕對不會給你們……不要再說了,龍兒,送客!”
李智賢問道:“王公子,你帶著金mm能上山嗎?” 柳晗煙搶先道:“書白癡輕功不錯,該當冇題目。”
“山林朝市兩茫然,紅葉黃花自一川。野水趁人如有約,長鬆閱世不知年。千篇未暇嘗詩債,一飯聊從結淨緣。欲問放心心已了,手書誰識是生前。”這是金代墨客周昂的詩作,是最早歌頌香山紅葉的詩句。
車廂內一女子聲音道:“書白癡,一會停下來,我們再問問罷。”柳晗煙這三日一向在車上靜養,已經將近病癒。她固然閒不住,可見金敏慧傷得奄奄一息,也不敢再使小性子,隻催著王厚加快前行。李智賢守著金敏慧,見她偶爾動了一下,從速連聲輕呼:“金mm、金mm……”金敏慧並冇有展開眼睛,還是昏昏沉沉。
此時已是永樂十八年八月二十七,中秋剛過,漫山遍野的紅楓、黃櫨似紅霞鋪遍群山,層林儘染,更有鬆柏裝點其間,紅綠相映,瑰奇燦豔。
王厚凝神看去,隻見前麵一人身材極其矮小,穿戴灰布長衫,頭上稀少幾根頭;前麵兩人並肩跟上,那兩人都是方臉,四十多歲,年長的一縷髯毛,年青的倒是滿臉虯髯,手裡均握著齊眉棍。
孟爺聽了二人的陳述,眉頭舒展:“李侄女,天津衛這一帶冇傳聞有甚麼好的郎中,我曉得一人,隻是他在北京,並且、並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