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堂主轉頭看去,隻見倒地那人身邊另有一物滴溜溜扭轉不斷,拾起一看,神采頃刻煞白,竟然是一顆板栗!
本來,朱自平跳下車時,手裡另有幾顆板栗,見這些人傲慢,忍不住火往上冒,將板栗彈出,此時喝道:“張堂主,再接一個!”張堂主隻覺勁風襲來,揮刀格去,又是“當”的聲響,竟然刀尖斷落!隻嚇得他魂飛魄散,帶著世人連滾帶爬地逃脫。
綠衣女子道:“鹽幫也不是蠻不講理之幫,白叟家隻不過讓道慢了,你們就在這官道上肆意吵架,還能算得上是俠義之派?”
圍觀世人哄聲後退,讓出一大塊空位。綠衣女子一抖長劍,刀劍相磕,長劍順勢收回,向左劃了一圈,斜劈壯漢,鋼刀再擋,卻見長劍向上挑起,刺中壯漢的右肩,腰刀“噹啷”落地。
揮鞭壯漢停動手,銅鈴似的眼睛瞪向剛纔說話之人,卻見說話之人是一清秀高挑女子,二十歲擺佈,身穿三領窄袖綠色衣衫,繡著花邊,騎在一匹紅色的西南頓時,斑斕中帶著幾分颯爽。
“西安有很多大小幫派,此中又有兩大幫派,就是鹽幫和茶馬幫。鹽幫是一個大幫,他們主如果發賣私鹽,茶馬幫主如果私運茶馬,這兩項都是朝廷嚴令製止的,但他們與官府勾搭,權勢強大。莫非……昨晚阿誰三爺,就是鹽幫的李三爺?”
朱自平轉過身來,卻聽顏越滿臉憂色地問道:“大哥,他們說是鹽幫的?”朱自平點點頭。
“大哥說那裡話,我們曾經盟過誓,有福共享,有難共當,不要說現在還冇甚麼大事,就是有大事,我如何會畏縮?不管他,我們走我們的。”
第二日一早,三人出了城門,便感覺麵前門路豁然開暢。商洛道,有“秦楚咽喉”之稱,是長安通往東南諸地和中原地區的交通要道,在當時天下驛路交通中居第二位,門路很寬,可容十幾輛馬車並駕齊驅。朱自平打馬奔馳,隻覺東風劈麵,表情也為之一暢。
第二日傍晚時分三人達到商洛。商洛,西接西安,東連南陽,北依秦川,南望江漢,境內秦嶺山脈延長,洛河、丹江等河道蜿蜒。
路上,不時有快馬馳過,馬蹄敲打青石路麵,出清脆動聽的聲音。行未幾久,就瞥見火線堵著一些人馬,似是在圍觀甚麼。朱自平放緩度,掃視場中一眼,隻見一個頭裹素巾、身材魁偉的壯漢正揚起馬鞭狠狠抽向躺在地上的老夫,那老夫身子薄弱,翻來滾去,嚎叫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