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巧兒靠近細看，指尖撫過「銃門」縫裡的火漆殘跡。那是昨夜劉娘孃親身監督蓋的「錨鳳紋」印，現在卻泛著牛油光芒。「是石墨，」她低聲道，「劉瑾的人把鬆煙墨換成了含鉛的石墨。」

戌時正，乾清宮。朱厚照聽著王巧兒的密報，握著火銃模型的手青筋暴起。「硝石墨、毒銅、假火漆，」他咬牙道，「劉瑾是要讓統統火器炸膛，嫁禍鐵錨堂！」

劉娘娘心中一凜。鐵錨紋——那是鐵錨堂的暗號，竟被朱厚照用在火漆印裡。她俄然明白，為何昨夜牛二虎能看破石墨假印，本來這「工」字印裡，藏著王巧兒的鐵錨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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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德二年三月初八，辰時初刻，尚工局驗銅房外柳絮紛飛。牛二虎蹲在銅爐前，用鬆煙墨在「明瞳」炮的「銃門」縫裡悄悄一抹，俄然皺眉——墨痕竟閃現非常的灰玄色，而非平常的青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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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摸著炮管上的錨形鉛斑，俄然想起書包裡的地鐵卡。或許有一天，匠人真能坐著「玻璃屋子」裡的火銃車，去宣府看柳絮紛飛。「牛二虎，」他笑道，「朕準你在炮身刻名——就刻在鳳紋底下。」

「牛二虎？」劉瑾嘲笑，「咱家讓人在鬆煙墨裡摻了硝石，鑄炮時自會炸膛——就像當年的「豹房一號」。」

王巧兒望著他腰間的書包鑰匙，俄然福身：「陛下，明日驗銅，讓牛二虎用「壓鉛術」——硝石遇鉛會沉底，可保炮管不炸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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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使皺眉：「可牛二虎的驗銅法……」

劉瑾狠惡咳嗽，抓起印模砸向牆壁：「反叛？她不過是想借陛下之手除了咱家！」他望著牆上的「火德星君」繡像，俄然奸笑，「奉告小王子，三月初三的買賣還是——咱家要讓朱厚照瞧瞧，冇了咱家的廢銅，他的匠人連炮都鑄不成！」

牛二虎昂首，撞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。他想起王巧兒的叮嚀：「劉娘孃的火漆印，需用「水漂法」驗墨。」遂捧起印模浸入淨水，半晌後撈出——印泥表層浮著精密的鉛粉，恰是石墨特性。

朱厚照點頭，目光掃過人群中的劉瑾。那老賊的冠帶微微顫抖，像極了七年前在豹房，他撞見本身玩火銃時的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