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銅鈴俄然響了,工器監丞李之藻抱著一捲圖跑出去:“懋翁,南洋送來海底傳聲的密報!”他攤開圖,指著大西洋深處說,“按照沉船上的發明,海底有一條能傳聲兩千裡的‘聲音走廊’,但我們得讓鐘鼓聲和它合得上節拍。”
傍晚,陳懋登上鐘鼓樓,把銅柱頻次調到和大地振動分歧的節拍。遠處傳來蒸汽衝車的轟鳴,它們正在地裡埋跨洲傳聲的銅柱子,每十裡埋一根,用鉛鋅合金包著,能順著空中傳聲。
趙小乙捧著海藻灰跑來講:“懋叔,信鴿飼料拌好了!這海藻灰能把鴿子吃的鉛毒結成塊排擠來。”
“小乙,”陳懋摸著銅柱上的鋅層說,“洋人說我們的鐘鼓是玄學,實在老祖宗早把科學熔在蒸汽裡了。這跨洲的鐘聲,是用《周易》的竄改事理編的信號啊。”
陳懋摸著案頭的青銅律管,管上刻著工禾紋和羽蛇神圖案,是美洲羽人朋友送的。“把十五聲鐘鼓分紅五組,每組三種節拍,”他敲了敲律管,“就像《周易》裡的陰陽竄改,能變出243種信號,再加上糾錯的敲擊,包管信號不出錯。”
下午申時,大師圍在信鴿棚前。陳懋在鴿糧裡拌了磁石粉,又在鴿子嘴上粘了小磁石粒:“老祖宗有指南車,我們給鴿子裝個‘地磁耳朵’。”當第一隻鴿子飛過穹頂,尾巴上的銅哨和穹頂的聲音一唱一和,磁針裝配上的指針悄悄閒逛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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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小乙擺開算籌,陳懋邊算邊說:“每種節拍間隔半秒鐘,就能分出很多竄改。再讓海上浮舟的風鈴按照氣壓主動調劑,風波聲就不會滋擾信號了。”
“勝利了!”李之藻指著記錄紙說,“鴿子的哨聲和鐘鼓聲合在一起,方向偏差不到半度!”
“懋叔,溫差生電的裝配調好了!”學徒趙小乙滿頭蒸汽,捧著兩塊金屬片跑過來,“按《五行相朝氣要》說的,把鍋爐廢氣通到這兩片金屬中間,真的能生出電來!”
工器三十六年春,北都城西,工器監的大銅圓頂下,七十二根刻著盤龍的銅柱子撐著十丈寬的“黃鐘律共鳴穹頂”。老工匠陳懋拿著黃銅卡尺,正在量一根新鑄的銅柱子內徑。這銅柱內裡貼著薄薄的鋅片,是他從當代《考工記》裡學的體例,用鋅來庇護銅柱不被鉛腐蝕,就像給銅柱穿了一層防鏽盔甲。
陳懋看著東南天空,信鴿群掠過,尾巴上塗的硫磺閃閃發亮。他摸出懷裡的“聲波傳影器”,這是個卷著蠟紙的小裝配,鋼針正在蠟紙上刻工器監的新設想圖,籌辦發給美洲。當第一組編碼的鐘鼓聲從北京傳出,地下的石頭彷彿也跟著震驚,把動靜送向遠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