臘月廿三，工器學院試製聲波驅離裝配。十二麵能劇麵具按音階擺列，音叉震驚激發麪具共振，構成肉眼可見的聲浪波紋。徐光啟將硫鉛合劑潑向裝配，聲浪刹時將液體震成霧狀，未及落地已被蒸汽衝散。「這不是麵具，是聲波盾牌。」景王敲擊「弁慶」麵具，高音共鳴使遠處銅鈴自鳴，「能劇五音對應五行，剛好禁止硫鉛合劑的酸性共鳴頻次。」徐光啟在《工器新說》記下：「聲能驅腐劑，實乃共振之理。」

同一時候，南洋蘇門答臘傳來急報：「佛郎機海盜夜襲橡膠林，放火燃燒三頃！」長公主朱瑢的密信隨信鴿而至，火漆印上焦痕猶新：「橡膠林泥土檢測出硫鉛合劑，與太行案同源。」景王將熔岩合金樣本裝入鉛盒，對徐光啟道：「看來佛郎機人想斷我橡膠與鉛礦雙線。」徐光啟想起太行山洞緝獲的密信：「他們在巴西銅礦受挫，必定轉向南洋。或答應用熔岩合金製防腐蝕管道，根絕硫劑滲入。」景王點頭，命人取來日本能劇麵具：「這些麵具的聲波頻次數據，曾助我改進驗礦儀。現在該讓它們派新用處了。」

工器十五年冬至時分，日本京都的和唐工器學院覆蓋在雪幕中，景王朱載錤盯著坩堝中暗紅色的熔岩樣本，青銅音叉在掌心敲出焦炙的節拍。徐光啟俯身察看冷凝後的金屬結晶，鑷子夾著化驗單竹簡：「殿下，這「富士山熔岩金屬」耐高溫性是淺顯銅錫合金的三倍，但...」他指著顯微鏡下的裂紋，「脆性過大，蒸汽管道承壓時易崩裂。」景王將冷凝後的金屬塊擲入水中，嘶啦聲中騰起含硫蒸汽：「剛王在剛果河用聲波鍛造法晉升鐵礦純度，或答應鑒戒。」話音未落，窗外俄然傳來抗議聲——數十名日本匠人舉著「工器滅神」的木牌，為首者竟是和子內親王的近侍平信方。

殿內炭火燒得正旺，徐光啟摸著新賜的驗鐵石佩飾，俄然想起日本匠人在熔岩神廟的低語：「他們說火山是金神寓所，現在看來，不過是座天然的冶煉爐。」窗外爆仗聲中，工器王朝的又一個豐年，正跟著熔岩合金的光芒，在晨光中鋪展成新的藍圖。

除夕當日，景王的八百裡加急送到乾清宮時，朱載鈞正在試穿防鉛朝服。展開熔岩合金鍛造的護腕，天子指尖撫過「工禾」紋浮雕：「能抗硫腐蝕？」張居正遞來南洋戰報：「佛郎機人再焚橡膠林，卻被聲浪擊退，倉促中遺落鍛造爐圖紙。」「好個以聲克化！」朱載鈞將熔岩護腕賜給徐光啟，「著你為「工器梭巡使」，攜聲波裝配赴南洋。若佛郎機人再敢使詐，就用他們的圖紙煉鉛，鑄成對講銅鐘送給蒙巴薩酋長。」張居正彌補：「顧允成在太行建的地質監測站已完工，測得岩層震驚較前月降四成。」「好。」天子望向殿外瑞雪，「傳旨：工器蒙學加授《聲學防蝕》課，再給景王送去十箱蜀錦——他那能劇麵具，該配些像樣的流蘇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