觸感工坊的蘆蓆門簾掀動,十六名盲眼匠人正圍坐成四象陣形,每人膝上放著青銅磬尺。青禾走過期,右手順次拂過他們的磬尺,按照音高竄改判定事情狀況:角音清澈者在驗銅礦,徵音沉濁者在辨鉛礦。案頭的探鉛管擺列如卦象,玻璃管壁上的紫草汁陳跡蜿蜒如脈,顯現本日送檢的鉛礦純度達89%——這是咖啡渣螯合術推行半年的服從。
此時知府駕到,青禾摸出一份《鉛毒堪輿圖》,圖上用硫磺粉標出濟南鉛礦漫衍,工禾紋標記處恰是咖啡渣螯合術的試點。「大人可知,為何工坊選址此處?」她的盲杖點在輿圖中間,「因這裡是地脈七寸,敲對了音,能泄毒;敲錯了音,便成災。」知府拈鬚沉吟,目光落在她腕間的工禾紋銀鐲——那是太上皇親賜的「火德禦工」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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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都退下。」青禾解下腰間算盤,拇指輕撥殘珠,算珠碰撞聲驀地加快,竟與工坊地下的共鳴腔產生震顫。她走向院門時,足底的蜂蠟鞋墊感知到空中震驚的頻次——來者中有三人攜鐵器,應是護院教頭。「去請濟南知府,」她將算盤頂在門框上,聲波沿著木紋分散,「就說青禾邀他來聽一堂《地脈聲學》課。」
「青娘子真乃神人!」不知誰喊了句,人群騷動起來。王禦史的管家神采烏青,試圖搶過陶盆:「妖言惑眾!我家老爺說了,這是...」青禾輕揮盲杖,驗鐵石精準點中他手腕麻穴,管家劇痛放手,陶盆落地濺起血珠般的水花。「我不是神人,」青禾俯身拾起算盤,「我隻是把火德星君的話,算給你們聽。」
暮色滲入工坊時,知府衙門的明黃燈籠照亮了門前空位。王禦史家的護院們舉著「替天行道」的皂旗,中間供奉的火德星君牌位卻被熏得烏黑——明顯是昨夜燃燒橡膠棚時遭了池魚之殃。青禾扶著盲杖上前,杖頭驗鐵石俄然收回蜂鳴,指向為首護院腰間的鉛飾:「這位大哥,你腰間鉛牌含硫量三成,但是取自城西老礦?」護院驚退半步,手按佩刀:「你...你安知?」
「第三批蜂蠟防鉛布已分發給礦戶,隻是...」弟子阿林的聲音俄然哽住,少年的布鞋在石板路上蹭出焦炙的沙沙聲,「王禦史家的耕戶又燒了三家橡膠棚。昨兒夜裡,他們在棚前插了桃木劍,說是鎮『工器邪靈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