滇南傳來急報：青禾在雨林建立「工器共同體」，用探鉛管技術調換巴西咖啡種子，據點吊掛的「工器十誡」木牌被神機營誤判為反旗。朱載鈞看著輿圖上的橡膠林漫衍，指尖停在南美殖民地——那邊的橡膠樹正在成片滅亡，而先帝三十年前繪製的「環球橡膠佈局圖」上，南美恰是重中之重。

「巧卿，先帝《滇南橡膠記》殘頁上的點竄筆跡，為何與你案頭的《工器改進劄記》如出一轍？」朱載鈞展開泛黃的殘頁，語氣中帶著禁止的詰責。

李青在廣場中心揭示硫化橡膠樣品，神機營蒸汽火銃隊當場測試新製橡膠輪裝甲車。履帶碾壓過青磚時，盲眼匠人俄然個人起家，探鉛管敲擊空中收回短促聲響。

「傳旨，」他起家望向窗外的鉛玻璃穹頂，「允青禾在滇南設匠人自治所，但統統鉛毒數據需每日呈送乾清宮。」回身時，瞥見巧太妃正在給工禾紋密匣加鎖，匣麵「火德化膠」四字乃先帝真跡，當年隨秘卷一同賜賚，意為「以火德之威，化蠻夷之膠」。

青禾按住盲眼弟子的肩膀，表示其用探鉛管檢測帳本。「鉛濃度四結，」匠人指尖輕顫，「墨水中摻了麓川硫黃，與龍虎山度牒同源。」廣場嘩然，神機營兵士敏捷節製住試圖突圍的尚工局屬官——他們臂甲的橡膠層正排泄石灰水，那是防鉛毒的標準配置。

「陛下可知，」她叩首時銀髮垂落，「當年改進防鉛護腕的配方，實為先帝從應天秘庫取出的「熟膠祛毒法」殘卷，」她頓了頓，目光掃過青禾突然繃緊的肩膀，「此卷用《道藏》符文加密，卻在麓川礦洞出土時已遭水浸，臣不過按圖索驥。」

天子盯著紙上的鉛斑，想起乾清宮密檔中先帝關於「短期鉛毒可換百年工器」的硃批，手指重重敲在案頭的鉛玻璃鎮紙上。「傳旨，」他將驗鉛紙遞給李芳，「徹查尚工局統統硫化車間的通風體係，限三日內加裝擊磬除塵裝配。」目光掃過廣場上的橡膠輪裝甲車，彌補道：「匠人功課時需佩帶青禾匠人隊改進的防鉛口罩。」

「楊宗慶，你可認得這個？」天子擲出《詩經》加密帳本，冊頁間掉落的硫黃碎屑在驗鉛紙上留下暗斑。楊慎宗子叩首時，腰間算盤繩俄然崩斷，黑檀木算盤墜地，算珠滾完工「卯」字形狀——與王弘誨朝珠刻字如出一轍。

「鉛濃度驟升！」阿林舉起探鉛管，管內石灰水已成乳白，「硫化車間的硫黃蒸汽正在淨化護城河！」青禾扯下驗鉛紙擲向朱載鈞：「先帝的「火德化膠」之術，清楚是用匠人血肉試毒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