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洋某孤島的仆從營內,老匠人正在給年青仆從演示如何用棕櫚葉編織工禾紋。他指尖劃過葉脈:「第七道摺痕要比第三道短三分,那是石灰桐油的配比。」
費爾南多的烙鐵懸在半空,俄然想起聖米格爾號爆炸時,工禾紋殘片在火光中扭曲成近似「七」的形狀——那恰是南洋匠人幾次誇大的「崇高數字」,卻本來是「硝石七成」的切口。
老匠人望著營外巡查的火繩槍兵,從破衫裡摸出塊焦黑的仿星布:「他們隻知刻紋,卻不知紋路要浸過明礬水才氣防火。昨兒我往他們的火藥桶裡摻了海水……」
費爾南多修士手持聖水走近:「願聖布希的肝火淨化異端。」他將聖水灑在炮身上,卻不知水中的鹽分正悄悄腐蝕鎏金下的工禾紋刻痕。
暖閣外,工器流火劃過夜空,燒出「火德噬敵」字樣。朱厚照望著火光,對巧太妃道:「佛郎機人現在該明白,工器之道,不在神,不在魔,在——」
李青將明礬水潑在仿星布上:「他們刻錯了工禾紋第四劃。」他冇說的是,每個工坊的工禾紋都有奇特暗記,就像他袖口的仿星布碎片,藏著隻要匠人能解的「火德暗碼」。
深夜,工器監的「翔雲坊」內,李青正在改進防火劑配方。月娘俄然靠近:「傳聞佛郎機人的火炮炸了本身人?」
而在佛郎機人的仆從營,老匠人望著漫天流火,對年青仆從們低語:「瞥見冇?那是我們的星芒火雨。等佛郎機人學會畏敬匠作,便是我們回家的日子。」
佩德羅舔了舔嘴角的血沫,想起南洋匠人被處決前的嘲笑:「那是東方匠人的火候暗號,第七劃多刻了半道……」他俄然狂笑,「你們燒死的不是異端,是獨一懂火術的人!」
巧太妃展開《尚工局誌》殘頁,頁角「王氏」落款旁新添了行小字:「硫黃誤七,則火自噬。」這是她當年在尚工局試錯時的條記,現在成了佛郎機人的催命符。
「可佛郎機人學會瞭如何辦?」年青仆從攥緊手中的橡膠汁陶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