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飛驚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入懷,取出一封火漆封好的函件,朝著雷損遞了疇昔。
六分半堂中,能被人稱以大堂主的隻要一人。
天空澄碧,纖雲不染,遠山含黛,微風送暖。
女子臉上掛著柔媚的笑意,點了點頭,行動輕巧的向著院子內裡走去:“出來吧,總堂主在內裡等著你呢。”
這小我一起走著,一起低著頭,彷彿一個大師閨秀,不敢昂首看人,他的麵貌非常都雅,氣質更是娟秀出塵、遺世獨立,似從未沾過俗世中的半點喧嘩浮華,如玉般般凝定的臉上,雙眉微微上揚,眸子純潔至極,既鋒利敞亮,又不會令人感到涓滴冒犯。
近月來,朝中局勢急轉,對六分半堂愈發倒黴起來,或許,小打小鬨的日子頓時結束了。
雷損有些驚奇,他雖是雷家人,但自從接辦六分半堂以來,與江南轟隆堂的聯絡日漸減少,這個時候來信,又是何意?
悄悄敲擊著窗沿,過了一會兒,雷損問道:“這個忙,你感覺我們幫是不幫?如果幫,該如何幫?”
沿途的幫眾見著此人,麵上不由自主的暴露恭敬之色,開口問安。
“你來了。”
不管何意,一看便知。
狄飛驚又沉吟著說道:“不過,幫手也分很多種,比方傾儘儘力,又或者......出工不著力,另有一點,這封信上決計恍惚了很多事情。”
內裡的人好似聞聲了腳步聲,傳出一道醇厚的嗓音。
流派輕掩的聲聲響起,雷損定了定神,目光透過夜色,似遙遙瞥見了金風細雨樓,瞥見了青、紅、黃、白四色樓,以及四樓中心的玉塔。
說到底,還是帝皇昏庸,奸臣當道。
“這是江南轟隆堂的來信,以首要印記標識過的。”
雷損就像是一個普淺顯通的老頭子,穿著打扮也很隨便,惹人諦視標是他的左手,他的左手斷了三根手指,傷口平整,當是利器所傷,隻剩下拇指與中指。
“大堂主。”
狄飛驚並不急著答覆,思考了一會兒,語氣暖和的說道:“這個忙,我們必然得幫,不管如何說,總堂主你始終是雷家的人,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,如果回絕了,你與雷家的香火情分也就斷了。”
一旦失手,事情敗露,大不了棄車保帥,另有和緩的餘地,不管如何,都算給了江南轟隆堂一個交代,給了交代,天然得索要好處。
北宋,汴京......
“這群食古不化的老固執,倒是會給我出困難啊。”
狄飛驚神采穩定,淺笑著說道:“下一次,我必然選一個對的時候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