屍身越堆越厚，垂垂就堆成了一麵小坡，偶有幾騎燕國死士踏著屍身，超出刀車，落到城區，但當即就被街道衝出來的齊兵撲殺了。

“恩，凡守城者，以亟傷敵為上，斷之首尾，陷之死地。”竇工伯捋了捋白鬍子，俄然抬手喝令道：“穀武，放箭！”

“完了，我們被困住了！”

但她這一身穿戴也是儉樸無華，隻在腰間掛著一個竹編的精美鳥籠，束出姣好的腰身，天然去雕飾的秀美五官，透著一股豪氣。

……

荊鴻向這名老者拱了拱手，恭敬道：“竇大師過獎了，端賴墨家的‘不攻盾’，不然我這些將士，不知已經死傷多少。”

隻見箭矢簌簌飛出，像城門飛泄而出的瀑布，連貫又麋集，掃得城下一片哀嚎。

“雪兒，不得胡說！”白髮老者製止道。

但這陣混亂方纔鼓起，城上倏然閃出一排排弓手，箭如雨下，就將燕國死士儘數射殺。

楚軍的箭矢射到盾牌上，恰好順著外翻的斜麵向心收攏，被中間的銅片擋住。

長箭射穿第一名楚軍的胸口，將其貫穿而死，緊接著射中身後一人的肩膀，帶著身材射透出去，又將火線一人的肚子射中，三人成串，在半空中飛出十米，撞倒了數人！

“諾！”一名高大的赤腳武者站了出來，手持長弓，右手捏著一支獨特的箭矢。

“雪兒！大敵當前，彆忘了巨擘的叮囑！”竇工伯瞪了石雪一眼，這個少女真是讓他頭疼，隻能搬出巨擘來。

竇工伯冇有理睬馬灞，而是轉頭望向荊鴻，後者點了點頭，道：“燕國死士已經有一半入城，恰是伏擊的最好機會，荊鴻和將士們，隨時聽竇大師調派。”

這支箭的箭頭，比平常箭矢大上三倍，頭部鏤空，內裡鑲著一塊薄銅片，有如叫子，乃是竇工伯首創的“響雲箭”。

在箭手的火線，站著一排排赤腳的墨衣武者。

“墨家的萬斤門！”

不到半晌，滿地都是切碎的人馬肢體，刀車上也掛滿了死屍，一片血流成河。

石雪也捂住了嘴，秀眉緊蹙，即使經曆了一次又一次的即墨攻防戰，但麵對如許的場麵，還是令她有些犯惡。

她指間一鬆，一支利箭電閃而出，在空中收回一聲宏亮的尖嘯！

“傳說是真的！”

……

石雪恰是石庚之女。

四周的楚兵被這慘象惶恐了，嚇得四散逃逸，簇擁著從吊橋上發展歸去，不管火線的軍官如何呼嘯，都止不住去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