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裡母親是父親的原配,出身本就好,又連著生了大哥與他兩個嫡子,上奉養守寡的婆婆,下籌劃內宅一應事件,可謂勞苦功高,便是父親也分外恭敬母親。
這些人在祖母和母親跟前,裝得老誠懇實的,但是一旦到了父親跟前,撒嬌做癡,手腕百出,隻為吸引父親的重視。
嬤嬤應“是”,祖母便有些意興闌珊,“我也有些乏了,想睡一會兒,你也下去罷。”
自打當時候,祖母就將他抱到跟前去養了。大哥則跟著父親收支,由父親親身教誨。
奉墨“唉喲”一聲,退開半步,邊摸著本身的鼻子,邊甕聲甕氣地問:“少爺,如何停下來了?”
但是父親從南地進貨返來,一併帶著一個充滿野性之美的南蠻美人返來,說是他在南地進貨時,收在身邊的側室。母親固然當時麵上一絲不露,笑著喝了新姨娘敬的茶,賞了一對翠玉雕花的鐲子,當晚卻動了胎氣,直疼了一天一夜,最後生下個渾身青紫氣味全無的女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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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,出來給公子買碗酸梅湯,裝在葫蘆裡帶走。”方稚桐教唆書僮。
方稚桐看了一眼扇套,再望一眼羞噠噠半垂著睫毛的貴姐兒,如何也不想收下這扇套。
他這兩日被母親拘在家中待客,無聊得緊了。
這滿大街都在叫賣酸梅湯,她家茶攤的買賣,可受影響?
上了穀陽橋,離著老遠,方稚桐已瞥見橋下一張在齁濕悶熱氣候一動不動的茶幡。
母親是主母,要端著正室溫良賢淑的架子,心中再恨那些姨娘,也要咬牙撐著做出一副漂亮的模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