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公然短長!小的就嘗不出這些微的分歧。”
表妹魯貴娘更是在花圃中“偶遇”他,細聲細氣地對他說:“恭賀表哥在詩會中榮得三甲。我為表哥繡了個玉堂繁華紋的扇套……”
奉墨見公子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樣,便乖覺地撐了傘,跟在公子身後,一起過了縣裡最繁華熱烈的地段,往景家堰而去。
但是父親從南地進貨返來,一併帶著一個充滿野性之美的南蠻美人返來,說是他在南地進貨時,收在身邊的側室。母親固然當時麵上一絲不露,笑著喝了新姨娘敬的茶,賞了一對翠玉雕花的鐲子,當晚卻動了胎氣,直疼了一天一夜,最後生下個渾身青紫氣味全無的女嬰來。
他身邊的兩個大丫環,原是祖母與母親放在他屋裡貼身服侍他的,奉硯溫婉,奉池凶暴,但是在他跟前奉侍他換衣穿鞋,一貫也愛半垂著頭,嘴角噙一抹笑,暴露一截烏黑頸背來,一副欲語還羞,任君采擷的模樣。若不是祖母與母親管得緊,兩人又相互掣肘,恐怕早齊齊做了通房。
嬤嬤抬高了聲音,他聽得不是很逼真,“……蠻人,擅使毒蟲,夫人喝了她敬的茶,孩子就……”
回到家中,祖母與父母親得了動靜,均歡暢不已。祖母當晚便到小佛堂裡,向家中列祖列宗燒香祭告,方家興耀有望。
“去,出來給公子買碗酸梅湯,裝在葫蘆裡帶走。”方稚桐教唆書僮。
方稚桐取下葫蘆上的塞子,就著葫蘆嘴喝了一口,咂了咂味道,塞上塞子,丟回給奉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