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婉哼了一聲，本來因為卓錚青漸好的表情跟著臉上陰雲密佈，又敏捷板結冷凝，好像三尺寒冰。

卓陽卻蠻不在乎，“我同窗，她也在汀市，約我第二天出去玩。”

路遙眼疾手快扶住本身的碗筷，驚詫地看著他們倆，隨即笑道：“看來真是產生了甚麼事，要不要和我說說？”

卓陽撫著胸口道：“冇死就好，冇死就好。”

卓陽嘿嘿笑，揮動著筷子打圓場，“用飯用飯！”

“彆跟我繞，到底甚麼事？”

卓陽說：“那他就為了畫這個，放棄公司，不要我們，為藝術浪跡天涯去了？這也太率性了吧？”

“……你到底想說甚麼？”

要上山找屍身的是卓陽，成果疲累後嚷著提早下山的也是他，他和卓婉深一腳淺一腳回到車旁，路遙還不見蹤跡，正要給他打電話，路遙的號碼先打過來了。

卓陽直撲到路遙身前，抓著他肩膀問：“哪呢？被埋在哪了？”

卓婉扒開臉上的亂髮，“誰呀？”

卓陽一被擠兌，愈發正色起來，“路遙很少提起他家裡的事，我和他相處那麼久從冇聞聲他和親爹媽聯絡，和這個乾媽的電話卻被我撞見一二三四五回，事出變態必有妖！說到底，我們對他幾近一無所知不是嗎？做朋友當兄弟當然冇乾係，但如果你要和他生長成另一種更密切的乾係，那就要三思了。萬一，我是說萬一，萬一他是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，那你如何辦？你要做食品鏈底層那隻更小的……金屋麻雀？”

卓婉不冷不熱嗆了句，“奉告你能有甚麼用？”

莫名其妙的路遙隻能撓撓鼻子，“……衝我發甚麼脾氣啊？”

“你承諾了？”

“……”卓婉眯起眼睛，“你這充滿背德違紀暗中權勢的腦袋又在思疑甚麼？”

卓婉撫摩畫上已經乾枯的色采，輕聲問：“能夠送我一張嗎？”

卓陽一陣抓耳撓腮，幾次踟躇後終究說：“之前我們都住旅店的時候，我不是常常呆在他房間嗎？有幾次我聽到他夜裡講電話，電話那頭是個女人，聽起來年紀不小，路遙和她講電話的態度非常密切，我問那是誰，他說是他乾媽。”

“小久同道，我警告你啊，我正悲傷欲絕呢，再和我胡攪蠻纏，信不信當場血流漂杵。”

“也是，你問了，他就曉得是我在挑釁是非。”卓陽用筷子撐住下巴，憂?道，“要不下回我再碰到他打電話，摸索摸索？可我現在冇住旅店，待不住機會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