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了?”阿醜急倉促出去,“是口渴了嗎?”
“隔著兩道牆你都還能聽到?”阿醜小聲嘟囔,一邊坐在床沿兒上給鐘明巍捏腰,一邊隨口道,“冇甚麼,就是做了惡夢了,嚇得睡不著。”
“哈哈哈,那老婆子等著你丫頭買的糕點了!”陳奶奶笑著道。
“丫頭!”
和陳奶奶伸謝以後,阿醜就端著針線筐上山了,框裡不但有針頭線腦,另有陳奶奶放出去的一包紅糖,阿醜身上和緩和的,內心也和緩和,一起上都想著必然要好好兒做繡活,不讓陳奶奶丟臉,今後更要酬謝陳奶奶。
“阿婆,我曉得了。”阿醜的臉紅得都要滴血了。
鐘明巍內心有點兒酸,我也就隻能應個聲罷了。
“你昨晚如何了?”鐘明巍側著臉問她,“如何一個勁兒地翻來翻去?是哪兒不舒暢嗎?”
“鴛鴦戲水、比翼雙。飛、並蒂蓮、魚戲蓮葉,你可都會嗎?”陳奶奶瞧著她年紀小,不免有些擔憂,“用我給你找繡樣嗎?”
“一小我睡覺驚駭?”鐘明巍問,隻是話一開口,鐘明巍就感覺有點兒訕訕,好端端地如何問人家這個?
“真的?”阿醜欣喜萬狀,當下歡歡樂喜地問,“她可說了要甚麼花色?”
“是是是,我不囉嗦了,”陳奶奶笑著拍拍阿醜的手背,一邊把針線筐拿過來,從裡頭取了幾塊繡片遞過來給阿醜看,一邊道,“屯裡年底有喪事,我給你攬了繡花的活計,新孃家是個富戶,新娘子又是個抉剔的主兒,嫌我們本地的繡工差,我就把你繡的那片竹葉帶去給她看了,她家人都非常對勁,隻是對你這個外來的丫頭不甚放心,以是喜服包給了鎮上的繡娘做,你給她繡四個繡片,她用在肚兜上就成了,不過她也跟我說了,隻要她對勁,就愛不會虧了你,起碼一錢銀子。”
阿醜方纔放好了紅糖,就聽著鐘明巍在那屋裡叫她,阿醜忙得回聲疇昔了。
“不消不消,我會的!會的!”阿醜忙得點頭道,她在宮裡甚麼繡樣冇見過?這起子花腔天然是難不住她的。
等回到家的時候,已經是中午了,阿醜冇把紅糖放進廚房,而是放到了屋裡的箱子中,紅糖比冰糖還貴呢,阿醜寶貝得很,恐怕廚房裡頭有老鼠出冇糟蹋了這寶貝紅糖。
“那就成,此次你繡的好,下次就有人找你繡喜服了,那賺的銀子可比這個多多了,”陳奶奶含笑道,一邊把針線筐推到阿醜麵前,“針線都在這裡,中秋前繡完就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