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驕貴傲慢,固然出身崇高,但是提及來,在萬歲爺麵前,卻並不如二皇子討喜,但是那又如何樣呢?萬歲爺又如何會立一個年近三十、卻一向膝下無出的皇子為太子呢?
他又在做甚麼呢?這時候是在聽鄒氏傾訴衷腸,還是在享用鄒氏的風情?
廖崇武想著那天鐘明峨失魂落魄出了延禧宮,疇前最高傲狷介的青年靠在他的肩頭一抽一抽地哭,三皇子府傳來喜信,這對於他這個久婚不育的二皇子來講無疑是致命的。
過了今晚,鐘明峨會是一個普通的男人,一個不讓淑妃娘娘再絕望的兒子,也會是一個有才氣與三皇子一較高低的皇子,在不久的將來,二皇子妃會誕下麟兒,久婚不育的二皇子也終究能揚眉吐氣了,在三皇子麵前也能站直了腰桿子。
“是,部屬辭職。”廖崇武死死地攥動手中的帕子,躬身道。
廖崇武遁藏著鐘明峨的目光,仔細心細地把他濕漉漉的臉給擦了潔淨,又去擦鐘明峨的手,待到那雙苗條纖細的手被擦得乾清乾淨,廖崇武這才緩緩開了口:“皇子妃身子不爽,殿下前去照拂也是應當。”
“曉得了,用不著你提示!”本來悵惘的一雙眼驀地變得腐敗起來,鐘明峨冷冷地看著廖崇武,一邊挖苦地勾了勾唇,“你退下吧,今晚本宮要去後院安息,就用不著你跟著了。”
實在廖崇武如許的武將那裡懂這些子香來著,但是他卻辯的出沉水香的味道,這味道,他聞了十三年了,早就沁入了他的骨子裡……
……
以是,他真的能夠不消這麼難,隻要他情願去後院,情願接管女子的皮肉和和婉。
寥寂的小院裡,廖崇武坐在井邊,腳邊是一罈子汾酒,手上是一隻空了的碗,腿上搭著的是一件厚重的披風,廖崇武的手悄悄地摩挲著那件披風,就在剛纔,這件披風還披在鐘明峨的身上,本來濃濃的酒味裡頭也多了他的味道,廖崇武放下了手裡的空碗,把那件披風抱在了懷裡,死死地抱著,他把臉埋進那披風裡頭,深深地嗅著,儘力地從上頭辯白出鐘明峨的味道,他平素熏的是沉水香。
廖崇武苦澀地笑了,驀地抓起了酒罈子,舉到頭頂驀地傾倒了下來,冰冷的酒液重新澆到了腳,他被嗆的渾身都顫抖,但是在這顫抖裡,他的腦筋卻前所未有的清瞭然起來。
再昂首的時候,廖崇武的眼眶微微泛著紅,他端起酒罈又倒了一大碗的酒,將苦澀辛辣的酒液一飲而儘,他被嗆得持續咳嗽了半天,他實在酒量不高,十多歲就做了皇子的貼身侍衛,不時候刻都得保持著警戒,他自是向來滴酒不沾的,那麼是從甚麼時候開端喝酒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