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甚麼好賞的?”鐘明巍內心窩著火,也實在不睬解阿醜為何這麼盼著下雪,一瞥眼瞧著阿醜身上還披著一層雪呢,鐘明巍當下就撂了臉,冷聲道,“也不去撣撣身上的雪,你這是憋著抱病是吧?”
“大叔,感謝你啊,這麼大雪天還給我奉上山!這是給您的車錢,您拿好了!”阿醜對著幫他一道往屋裡卸東西的車伕千恩萬謝,今兒雪下得實在大,很多車伕怕出事兒,都不肯意上山,隻要這位五十多歲的大叔情願給阿醜送東西上山,阿醜自是心胸感激,本來籌議好的八百文錢,阿醜可貴風雅一回,給了大叔一錢銀子。
阿醜插上門以後,就忙地風風火火跑進了臥房,歡歡樂喜地跟鐘明巍道:“鐘明巍!外頭下雪了!”
鐘明巍晃了晃身子,纔不想理阿醜,但是到底是心軟了,頓了頓,鐘明巍悶聲道:“如何返來那麼晚?下雪了路上不好走?”
鐘明巍看她還不知改過,更活力了,故意想衝她發發脾氣,但是瞧著阿醜凍得通紅的麵龐子,到嘴的怒斥,到底還是嚥了下去,他哼了一聲,扭過臉去不睬阿醜。
“彆活力了,”阿醜小聲道,一邊爬上了炕,死皮賴臉地從後環住了鐘明巍,額頭頂著男人的後背,小聲道,“我不冷,真的不冷,冇事兒的,你彆活力啊。”
向來都是八風不動的男人,這大半天的確都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,鐘明巍三不五時地就朝外頭看,隻盼著雪能早點兒停,但是眼看著院子裡都垂垂地給鋪上了一層白雪了,鵝毛大雪還在紛繁揚揚地朝下撒著,鐘明巍的確急得都不知如何好了,他扶著牆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挪到門口,故意想去迎一迎阿醜,但是就本身如許從臥房挪到外堂都一步三晃的,如許的天還往外頭跑,怕是出不了院子,就要跌交,能不能爬起來都不好說,到頭來還是給阿醜添費事。
那大叔收下銀子,和阿醜伸謝以後,就倉促趕著車下山了。
阿醜謹慎翼翼地坐到了炕沿兒上,看著鐘明巍的筆挺的後背,就曉得鐘明巍是真活力了,她怯生生地伸手去推了推鐘明巍,鐘明巍一晃身子,然後又朝裡挪了挪,彷彿是盤算主張不肯意理阿醜。
就這麼一趟一趟吃力地來回折騰,直到天氣擦黑了,鐘明巍再走不動了的時候,才聽到外頭傳來開門聲,然後就是一聲驢叫,鐘明巍忙得爬疇昔,順著窗戶縫朝外看,等肯定看到是阿醜返來了,他一顆心這才落了地,但是又實在生阿醜的氣,以是當下也冇下炕去迎阿醜,就坐在炕上生悶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