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那麼眼饞,如何不也疇昔一塊兒滑呢?”鐘明巍問。
“曉得啊,”趙貴妃您了口茶,一邊慢條斯理道,“太子雖被廢黜,可到底還是太後的大皇孫,太跋文掛也是情有可原,何況這眼看著就是年下了,太後朝寧古塔送些子衣食銀錢疇昔也是應當,這事兒連你父皇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,你又生哪門子的氣?”
“若隻是送些子衣食銀錢疇昔,兒子又如何會氣?不過是個癱子罷了,”鐘明崢冷哼道,一邊看向趙貴妃,沉聲道,“母妃,太後這一次還往寧古塔送人疇昔了。”
“母妃,這時候去上書房還太早,先生一準兒冇到呢。”鐘明嶸有點兒不大樂意,眼睛不住地去瞄桌上的一把小木劍。
“送人?”趙貴妃一頓,放下了手裡的茶盞,蹙著眉看向鐘明崢,“太後朝寧古塔送甚麼人疇昔了?”
延禧宮。
鐘明巍坐在炕上,看著阿醜敏捷地生火煮茶,嘴角微微地上翹,顯出一個和順的弧度來。
“今後你想甚麼時候滑冰,我都陪著你一塊兒,”鐘明巍含笑道,一邊伸手撫了撫阿醜微涼的臉頰,一邊悄悄道,“出來吧,要颳風了。”
“今後甚麼?”阿醜仰著頭問。
“曉得了!曉得了!真是越來越囉嗦了,”阿醜嘟囔著嘴道,一邊俄然想起來了甚麼似的,嘿嘿地笑著,“那說好了來歲我們一塊滑冰哈,那你可得說話算話,我還向來冇在河上滑過冰呢,疇前在宮裡,瞧著侍衛在太液池上滑冰,我都眼饞壞了。”
“嗯。”阿醜承諾著,一邊把手從鐘明巍的腋下抽了出來,然後謹慎翼翼地扶著鐘明巍進了房。
“兒子不能不氣,”鐘明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然後拉了個凳子坐在了趙貴妃的麵前,一邊沉聲跟趙貴妃道,“母妃,太後昨兒又讓人去寧古塔了,這事兒您曉得的吧?”
這輩子,他那裡另有機遇回京呢?即便有,他也斷斷不會回,京師再繁華再繁華,又有甚麼好的?寧古塔再蕭瑟再窘蹙,但是在他眼裡哪兒哪兒都是好的。
京師。
“今後……”鐘明巍脫口而出,但是才說出了兩個字,他又驀地閉上了嘴。
“一口氣都給喝完,”一杯熱乎乎的大棗茶送到了鐘明巍的麵前,隨之而來的還是那丫頭虛張陣容的威脅,“趁熱喝,一滴都不準剩,不然看我不狠狠揍你!”
“是是是!多謝母妃!”鐘明嶸忙得謝恩,然後就拿著小木劍歡歡樂喜地出去了,迎頭趕上了正倉促出去的鐘明崢,含笑道,“三哥,你來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