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說的是，但凡是個明眼的，必定都曉得這一次封王，兩位皇子的位份該當有所分歧，如果皇上竟給了他們不異的位份，自是不當，”太後緩聲道，當下沉吟道，“那就封明崢為正一品親王，封明峨為從一品郡王吧。”

到了集賢書屋，此次給阿醜開門的不是陳奶奶，而是陳清玄。

“母後說的是，朕也有這個籌算，”方之衡點點頭，手指摩挲著茶碗，頓了頓，一邊又沉聲道，“如果給明崢封王的話，天然明峨也不能落下，到底明峨還是兄長。”

“不瞞母後，朕本來想著給明峨和明崢不異的位份，明崢固然是貴妃所生，身份更高貴些，但到底明峨年長，且明峨做事一貫穩妥，朕也不忍心讓明峨低弟弟一頭，”方之衡悄悄感喟著道，“隻是現在，明崢府上傳出喜信，如果朕一味兒仍給他們兄弟不異的位份，怕是要讓人多思了。”

“是，朕內心一向這個疑影兒，隻是朕幾次派太醫給明峨，另有二皇子妃請脈，皆無不當，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，”方之衡感喟道，“朕膝下皇子未幾，不成想到了孫輩，更是子息式微，現在除了明崢府上有個丫頭以外，就希冀著明崢媳婦兒肚子裡是個皇孫了。”

太後不語，隻是垂著頭淺淺地抿著茶。

阿醜上個月做的臘肉得了，今兒趁著中午的太陽地兒，下山去給陳奶奶家送點子疇昔。

“這是天然，”太後點點頭，一邊看向鐘之衡，“那皇上覺得該彆離給明峨和明崢甚麼位份才合適呢？”

“可不是嗎？當時朕都給嚇了一跳，那安子尚哭著求朕下旨賜婚，好成全他家閨女的一片癡心呢，”鐘之衡也挖苦地勾了勾唇，一邊抿了口茶，一邊好整以暇隧道，“既是那小安氏重情重義，那就把小安氏送到寧古塔去吧。”

“回鄉村裡去了，鄉村裡親戚家有喪事兒，她歸去給幫手去了，”陳清玄一邊從她手裡接過了臘肉，一邊含笑跟阿醜道，“如何好收你這麼大的禮，我這兒剛好另有一罐子好茶，你且拿歸去喝吧。”

“明嶸纔多大？母後慣會打趣朕，”鐘之衡含笑道，一邊抿了口茶，神采又凝重了起來，“朕的確想給明崢一個親王位份，隻是若真如此，朕內心倒是不結壯了。”

“是啊，提及來當年那小安氏還是萬歲爺下旨賜婚的呢，”太後嗤笑道，“聽聞還是安子尚親身入宮請旨的呢。”

太後抿了一口茶，俄然看向方之衡：“明峨大婚到現在也有七八年了吧？但是卻一向膝下無處，皇上，你就不感覺奇特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