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鐘明巍,你再給我唱一遍好不好?”懷裡的小丫頭撒嬌得短長,“向來冇人給我揉過肚子,更冇人給我唱過這些兒歌。”
“肚子好些了嗎?還疼嗎?”比起阿醜的惶恐失措,鐘明巍倒是一臉安然,一邊說著,一邊還伸手朝下探著,覆在了阿醜的小腹上,“如何樣了?”
“也就是你才這麼說,”阿醜怔怔地看了他半晌,忽而笑著道,一邊歪過了臉去,環住了他的脖子,輕聲道,“不過這也就夠了。”
這一覺睡得實在苦澀,渾身高低都舒坦,她一邊打著哈欠,一邊揉著惺忪睡眼,然後就對上了男人近在天涯的臉,她驀地一怔,打著哈欠的嘴都來不及閉上,她就這麼大長著嘴直勾勾地看著鐘明巍,半天賦顫抖這道:“這這這……”
“我得空,日日都得空。”鐘明巍忍不住勾了勾唇,這丫頭是在跟他撒嬌呢。
“你不醜,也不嚇人,”似是被人把穩戳了刀子普通,鐘明巍疼得都喘不過氣兒了,他捧著阿醜的臉,一眨不眨地看著阿醜,一字一字說的清楚又當真,“你是這世上最都雅的女人,誰都比不上。”
“你再給我唱一遍,”阿醜在他懷裡扭了扭,“怪好聽的。”
……
鐘明巍:“……”
“停停停!”阿醜俄然截斷了鐘明巍的話頭,歪著頭問鐘明巍,“三疤是誰?”
“有三條疤的人嗎?那的確是怪嚇人的,”等不到鐘明巍的答覆,阿醜自言自語著,一邊伸手摸了摸脖頸上暗紅色的疤痕,一邊小聲道,“就像我如許,又醜又嚇人。”
鐘明巍感受著脖頸處的溫熱,驀地把懷裡的小丫頭環得更緊了。
於她而言,這世上隻要兩種人,一種人是鐘明巍,另一種人不是鐘明巍,前者她看得比命重,後者她是真的不在乎,她的心很小很小,隻能裝住一小我。
“好,”鐘明巍柔聲道,一邊又悄悄地給他們家小女人唱了起來,“肚子疼,找老熊。老熊冇在家,找三疤,三疤在家裡磨刀子……”
“信不信,我還能更好一點兒?”鐘明巍含笑道。
“嘿嘿,”阿醜笑了,笑得羞赧又對勁,“鐘明巍,你如何這麼好啊?”
“還能更好?”阿醜仰著頭獵奇地看著他,“還能如何個好法?”
是啊,這就夠了。
“好,明天給你唱個夠,把這些年的都給你補上,”三十二歲的大男人和順得成模樣,一遍又一遍唱給他們家小女人唱著小曲兒,“肚子疼,找老熊。老熊冇在家,找三疤,三疤在家裡磨刀子,嚇得小孩好好兒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