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子問道：“細作的事要查下去嗎？”

九霄想說彆啊，我聽著呢，你倒是說啊。轉念又想，不，不要聽。要等再見到他，等他親口說與她聽。

九霄的行動頓時凝固住了,定定盯著他等著聽他說。

很久，青帝邁到她身邊，伸手按住她的肩，低聲道：“九霄，你信我一次吧。”

他冇有錯。

指了一下頭子：“你說一下探到的北虎帳地的環境。”

他沉默一下，道：“九霄，我曉得你信不過我。”

跟毒蟲們友愛交換了一整夜的青帝，坐在案前托著額頭疼不已。毒蟲扒拉了數千隻，卻毫無所獲。這時明天派去密林中的窺伺小組返來了，鴆兵頭子求見。青帝令他出去。

“為甚麼這麼說？”青帝迷惑道。

他卻沉默了，低睫看著水麵，眸底流轉著數不清的情感，似有千言萬語。

罌粟冇有再吭聲了。有些話冇有需求詰問下去。千百次的疆場經曆奉告她，為魁首者無可決定。若換成她本身，也會做與伏羲一樣的決定。

*

頭子屏聲。

“不知？”

在夜幕來臨後，在青帝的調劑和批示下調劑了北軍佈陣，多量兵力藉著夜色掩映悄悄分開了營地，埋冇繞行，深切林中。罌粟回到了九霄的耳邊，鴆軍也悄悄做著籌辦。

青帝的極力而為，必須加一個“前提答應”，那是他的原則和任務，戰役的終究勝利是他的底線，她能瞭解，過分的要求就是率性，她不能再苛求。

帳外響起一陣撲翅聲，一隻紫黑鴆鳥從簾隙中衝出去時，青帝與罌粟都是愣了一陣，才反應過來。

天氣微明時，玄色叢林大要很安靜，看不出有一一場浩大打擊蓄勢待發。

雨簾呈現了幾寸寬的空地。九霄緩慢地從中間鑽了出去，無聲地掠上半空，倉猝中轉頭看了一眼，雨中的人仰臉孔送著她，嘴角噙著清蓮般的淺笑。

但是她心中有更重的雲翳，黯然道：“但是，伏羲，我最怕的是，他不想逃生……”

青帝這才記起，他擔憂九霄靈魂久久不歸，肉身破壞，昨日就派人去南邊炎帝那邊求靈藥，也趁便把戰況描述存於玉簡中傳給炎帝，此中也提到了凰羽被俘的事。

“甚麼題目？”

她的麵前閃過凰羽被雨牢誹謗人雨線掃身，而木然無覺的模樣。他以魚尾切開手腕時那可駭的沉著。他那即便在與鴆鳥談笑時，眼底也不能化去的沉沉暮氣。

罌粟道：“那麼，你是要連她一起放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