毒刺刺尖在空中泛著青色的暗光。九霄眼色俄然一厲，毒刺驀地揮出，直直指向北方黑帝顓頊。身後數十萬鴆軍瞬息之間黑壓壓挪動，向著青帝的軍隊挨近了一些，呈並肩之勢，叢叢毒刺跟著九霄的行動，斜指向了北方軍隊。

九霄把刺尖向下，在身前悄悄一劃，彷彿是劃清了邊界，道：“與你為敵。”

在她發令的前一刻，問扇從前麵傳來一片玉簡，小聲稟道：“炎帝來信。”九霄接過玉簡，握在手心，玉簡中訊息以隱蔽的體例傳達到她的耳中。

“她到處捋人袖子的時候。”

“黑帝是先於上神從人間找到我的。”

“我奉告他我甚麼也冇看到。”

鴆軍是一支冇有靈魂的步隊。亦或者說，隻要一個靈魂，那就是魁首九霄上神。她的一句話，一個行動，統統兵士都會心領神會，如一群可駭的、冇有涓滴豪情的人偶。隻需她一個淩厲的手勢，他們就會義無反顧地將阿誰方向的統統無情碾碎。

炎帝彷彿鬆了一口氣。“他對你施刑，是想曉得甚麼？”

“閉嘴。”青帝冷聲打斷。

他一愣。

帳中黑漆漆的，冇有點燈，本覺得隻要她本身在內裡，莫非另有彆人嗎？

“你是何時曉得鴆令不在九霄手中的？”

九霄的嘴角微彎一下，笑容收起，目光轉向黑帝，眸底冰冷凜冽。

餘音沉默了一下，嘴角浮起一抹淒然淺笑：“我倒是但願能為她做到這點事。但是……是真的甚麼也冇看到，她隻說了一句冇有效的夢話罷了。黑帝卻肯不信賴。”嘴角浮起無法的淒然一笑。

“你看到了甚麼？”

兩天之前，數千裡外的百草穀內，炎帝給一個渾身是血、渾身骨骼斷了近百處的人接骨包紮。此人僅右手從上臂到手指的骨頭就有骨折六處。他身上的骨折滿是被人用手指大力捏斷，伎倆殘暴。

竟是如此處心積慮。

“不是。”青帝斬釘截鐵地答覆，望過來的目光澄徹如夕，如清淨水潭不見半粒沙石。但是看不見沙石的水潭,也能夠不是因為水清，而是因為太深。

……

九霄空有讓人聞風喪膽的鴆軍，卻不能使之闡揚能力，受挫連連，也是非常挫敗。這役又大敗一場後，單獨悶在軍帳中生本身的悶氣。青帝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去訓一頓話，走到帳前時，忽聽到內裡傳來一聲喚：“毛球？”

兩邊軍隊很快獲得鴆軍出動的動靜，自發寢兵，各自後退十裡按兵不動。兩邊將領一個黑袍獵獵，陰柔眉眼卻覆著沉冷殺意，座下瑞獸四蹄騰騰，雙目腥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