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霄感受身前輕風忽起，他像是劈麵走了過來要抱她。警戒地向後退去，背部抵在了門上。正籌算一腳將他踹開，前麵“嗒”的一聲輕響，天下靜了。

她病癒以後。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鴆神，鴆神總要歸位。很多事情必須麵對了。炎帝取出銀針包，讓她仰在鋪上，以銀鍼灸眼周穴位。這時毛球悄冇聲地又返來了，幫她墊枕蓋被。

“您曲解了。”黑帝道，“我與九霄已是情投意合，兩心相許。”

九霄與黑帝都是一怔。黑帝蹙眉道：“此話怎講？”

她感遭到這裡多了一小我。

有甚麼東西，藏在身邊的暗處，他們卻不知是敵是友。這類感受讓九霄有點驚駭。

九霄唯有效一聲冷冷的“哼”來應對。

她凝神回想一下，道：“方纔黑帝說了甚麼死在我手中，是他最好的宿命——這麼句莫名其妙的話，然後不就走了嗎？”

九霄斷續裝，挑了一下眉：“施得不該嗎？”

黑帝冇說話，哀怨地看了她一眼。

九霄聽得背上機警伶一陣寒，好生難忍。

九霄額上落下盜汗一滴，繃著嘴角不說話。言多必失，不吭聲為妙。

“該。”他溫聲道，“就是死在阿九的手中，也是心甘甘心。”

氛圍彷彿頃刻間呆滯了。

炎帝道：“你瞧，她說她跟你冇有情投意合。”

卻聽九霄俄然冒出寒森森的一句：“等一下。”

“聽天由命吧。”她淡然道。

“好久了。”他看向九霄的目光分外柔嫩溫存，“足足萬年之久了。是我顧慮太多，遲遲不肯跟天帝坦誠此事，阿九纔會怪怨我。我倒是曉得阿九心中一向是有我的，就算是找了些少年在碧落宮中，也是用心氣我……”

劈麵有人，寂寂站著，很久無聲。她這時發覺內裡沉寂得可駭，冇有一絲聲響，連蟲鳴夜風都消逝了。

黑帝看著九霄，歎道：“我曉得你恨我，也曉得你是個狠心的人。但是，你如有恨，如何折磨我都心甘甘心，隻求你不要讓兩方天界的子民因你我之怨，墮入烽火當中。”

一刹時的工夫，九霄的身形已飄移回原處，不過變成了背對著黑帝和炎帝站著，一動不動，背影透著滲人寒意。

“不是我。若冇有你，萬年前顓頊已經死了。我如何會害你？這世上至心對我的，唯有阿九。冇了阿九，我就是這世上最孤傲的人。我說過我承諾你的事都會做到，你卻不肯信賴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