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螺鈿琵琶。”安嵐悄悄撫了撫琵琶上的琴絃,“這還是我送給柳先生的,想不到本日你卻用它來對於我。”
安嵐沉默地看著遠處阿誰紅裙飛揚,說翻臉就翻臉的女人,微微抬手,雨聲稍弱。
“是柳先生您先出的手,如此您就不該怪我。”
正說著,一小片沙粒割破雨簾,穿透旋風,化為利器直衝安嵐而來。
安嵐再問:“柳先生到底是要殺川連,還是要殺那隻香蠱?”
柳璿璣嘲笑道:“小丫頭,你究竟是太嫩了!”
難不成之前是她曲解了?
安嵐微微眯起眼,細心打量麵前的女人,但是,千真萬確,她是柳璿璣冇錯。
不容她多想,那幾近能鑽入毛孔的沙粒又化為利器,氣勢洶洶,鋪天蓋地而來!
柳璿璣抱著琵琶坐在駱駝上,聽了安嵐的話,神采更加冷峻,塗著丹蔻的玉指用力撥了一個絃音,頓見沙粒刹時增了數倍,其音不止,水幕目睹要被破開。但就這這一刻,一條玄色的長鞭俄然穿過沙暴,消無聲氣地飛到柳璿璣身後,啪地一下纏上她手裡的琵琶,刹時就將那把琵琶從她懷裡捲走!
安嵐雖早有籌辦,卻還是不免大驚,她未想柳璿璣竟真對她脫手,並且一脫手就是如許的殺招,不留分毫餘地。
安嵐還是站在那塊大青石板上,一動未動,但,風乍起,雲突湧,天空被扯開,大雨刹時滂湃,風沙止,流沙靜,長街以安嵐為中間往四周放開,城牆壘起,城門閉合,城樓上兵馬閃現,千年雄城彈壓而來。
“真是囉嗦!”柳璿璣眉眼一冷,說著就拿起掛在駱駝背上的琵琶,反手一撥,彷彿玉石相撞的聲音接連而出,刹時帶起一陣可駭的沙暴,粒粒沙塵皆是殺意,如同無數藐小的利器鋪天蓋地而來!人若觸之,定會刹時化做一團血霧!
安嵐看著遠處還是一動不動的川連,再看已然不顧統統的柳璿璣,內心甚是惱火,大聲道:“柳先生當真要與我為敵?!”
再看川連,她還是站在方纔阿誰處所,像是被流沙困住了,但是彷彿因她身上帶著香蠱,柳璿璣的流沙香境一向在被香穀吞噬,並且柳璿璣也還冇有頓時下殺手,以是川連臨時冇有傷害。
柳璿璣坐在烏黑色駱駝上,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嵐,長眉若飛,神情倨傲:“與你何乾,難不成你想插手?”
敵意,很較著的敵意,冇有涓滴的粉飾,直衝她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