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藍河微微眯了眯眼,那雙標緻的眸子模糊暴露幾分不悅,但他冇有發作,隻是沉默。
白焰點頭:“謝先生是聰明人,怎會不知我是為誰著想,謝先生隻不過剛好是阿誰能夠接辦的人。”
安嵐道:“連我一起?”
謝藍河微微蹙眉:“鎮香使這是求人的態度?”
半晌後,白焰又道:“夜長夢多,先生若不早點拿到香蠱,如何確保它會一向活著。”
他未有拐彎抹角,幾句話就將本日的來意道瞭然。
白焰低眉含笑:“謝先生曲解了,鄙人並非是在求先生,而是給先生一個好的建議。”
白焰道:“種蠱續命,關頭在蠱,隻是眼下謝先生可清楚那隻香蠱究竟是何環境?是大是小?是強是弱?據川連所言,以香境豢養香蠱,能使香蠱強健。謝先生是大香師,當清楚香境對大香師而言是甚麼。以鄙人膚見,香境並非五穀雜糧,其性屬靈,香蠱日日蝕之,會是以有甚麼竄改,謝先生可曉得,川連可曾細說過?安先生豢養出來的香蠱,再被謝先生接辦,當真會合適給令堂續命之用?如果謝先生真決定要給令堂種蠱續命,那麼謝先生早點打仗香蠱,多體味其性,其不更穩妥幾分。”
白焰冇有答覆,此時他也冇法答覆,因為水已經冇過他的頭頂,他乃至連掙紮都冇有,隻見廣大的衣袍在水裡散開,彷彿一朵盛開的花,斑斕又脆弱。
謝藍河移開傘,抬起眼,卻見炙熱的陽光猛地暉映過來,他從速將傘移回,同時閉上眼。
謝藍河浮在江麵上,垂下眼看著白焰離他越來越遠,麵上無動於衷。
謝藍河冇有說話,隻是看著白焰一點一點下沉,直到江水將冇過白焰的鼻子時,他才緩緩開口:“廣寒先生,當真落空香境的才氣了?”
謝藍河朝白焰做了個請的手勢,白焰拿起茶盞,微微點頭,撥了撥茶碗蓋後又漸漸放下。
謝藍河看著安嵐道:“我並不喜好打打殺殺,隻是這件事,我總得給本身一個交代。”
謝藍河沉默好久,才道:“鎮香使此番言語,當真是煞費苦心,隻是這些說到底,也隻是鎮香使的揣測。”
白焰道:“她曉得,亦附和。”
這裡是熱烈的長安,千年雄城。
這個男人將這些話用安靜暖和的語氣緩緩道來,令人不由隨之意動。
白焰道:“謝先生莫非不想早點讓令堂離開病痛的折磨?”
謝府前院正廳的窗戶非常寬廣,大門亦開著,午後的陽光斜照出去,有一束光恰好落在茶幾上,天青色的細瓷頓時閃現出一種玉質的光芒,光芒略強了幾分,遂模糊可見內裡緩緩伸展開的茶葉。